公司的事情她不懂,但念及林鴻業以前一樣的忙碌,不自覺地将女兒視作可依靠的人。
“你看看你最近都瘦了,”聶婉關懷起她的身體,“是不是沒有按時吃飯……公司的事很忙嗎?”
“公司沒什麼要緊事。”林鏡答,林楚秀是高學曆人才又在恒生鍛煉幾年,将各類事項打理得井井有條,“要說忙……對付淩氏集團是要忙些。”
“對付淩氏?”聶婉大驚失色,林家兒哪有這等本事,“好端端的你和淩氏過不去幹什麼?”
退婚便退婚好了,左右林鴻業成了植物人,林楚諾願意和保镖在一起也不會有人阻攔。
和淩家站對立面,百害而無一利。
“怎麼是好端端的了?”林鏡輕聲,“若不是他鬧退婚,爸至于被氣進了醫院嗎?”
聶婉懵了片刻,覺得有幾分道理。
淩遠琛得理不饒人,是過分了點。
“咱們……”聶婉小心問,“能鬥得過淩家?”
林鏡回:“當然。”
“好。”聶婉有了盼頭,莫名其妙振作起來。
毒地事件在新聞發酵,淩家面臨了一定的資金壓力,又接二連三地遇到新麻煩。
林鏡翻閱新聞,看到了一張淩遠琛的近照。
男人的眉眼英俊得過分,黑眸銳利,下巴緊緊繃着,平淡的神色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冷酷和強大。
這樣的一張臉,會讓看到的人情不自禁覺得,淩氏遇到的問題他都能迎刃而解。
林鏡給他撥了個電話:“親愛的?”
淩遠琛忙到焦頭爛額,看也沒看聯系人便接起,聽到她的聲音後立刻清醒了:“林楚諾。”
“聽說淩氏最近遇到了很多麻煩。”
“有你的手筆?”淩遠琛冷冷反問。
“禮尚往來而已。”林鏡微微蹙起眉頭,“想當初,我隻是想養個小情人,你又對我甩臉子,又對林家喊打喊殺,退婚不說還撬走林家的合作方,傷透我的心。”
虐心值沒動靜,同樣的套路不能反複使用。
“你這樣調皮不懂事,”林鏡輕敲桌面,繼續說,“我應該怎麼懲罰你才比較好呢?”
“憑你?”淩遠琛回以嗤笑,“不可能。”
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他沒放在眼裡。
“别說大話,親愛的。”林鏡微笑,呵出的氣息仿佛要從屏幕鑽進他耳朵裡,“你會跪着求我的。”
她是不是和陸硯書相處久了,染上神經質?
淩遠琛面色冷淡,徑直挂斷了電話。
林楚秀的消息應景而至:“姑姑到了。”
她們費盡心思,終于重新和林鴻玉搭上線。
林鴻玉和林家斷絕聯系多年,本月因着和金信集團的合作從港市飛回内陸,并答允與她們見面。
反派畢竟是反派,陸硯書的手段和原著中相差無幾,扳不倒光環加身的男主角。
捅進心髒的一刀還得她來。
見面地點定在高爾夫球場。
“姑姑,”林楚秀快步迎上去,在長輩面前意外地表現出了年輕人雀躍的一面,“好久不見。”
“是好久沒見。”林鴻玉擡手,摸了摸她頸邊的頭發,“想你小的時候我經常帶你出去玩呢。”
林鏡踩着柔軟的草坪,緩步走近:“姑姑。”
林鴻玉轉頭打量着她——相比于林楚秀,她對年紀更小的林楚諾沒有多少印象了,因此态度不算熱絡:“楚諾,你爸爸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林鏡回憶原著的時間線:“應該快死了吧。”
大逆不道的話語令林鴻玉為之側目。
“你們倆有本事,”林鴻玉拿着球杆,揮出一球,“比二哥三哥的那兩個兒子強。”
“可能随了姑姑吧。”林楚秀說好聽話,她将球童擦好的球杆和手套遞給堂妹,“你會打嗎?”
林楚諾不會,林鏡聽完高爾夫球的規則講解,再觀察兩人的揮杆姿勢便懂了個七七八八。
“你們想讓我幫的忙,我知道了。”林鴻玉再揮一球,“但是你們得拿價值對等的東西來換。”
生意場哪裡有真正的人情,不可能因為林楚秀林楚諾是她的侄女就提供便利。
“姑姑,”林鏡停了動作,“想要什麼?”
林鴻玉沉默了一瞬,回答:“林氏集團,你爺爺留下來的那些原始股份,我要五分之一。”
這不是個小數目,林建對林氏集團控股80%,身為長子的林鴻業拿到了35%,占了大頭。
五分之一,要給林鴻玉16%的股份。
林鴻飛和林鴻慶不可能交出股份的。
隻能從林鴻業的股份中出。
如此一來,林鏡握着的股份少了近一半,和林鴻玉鬧掰的話有可能落到一個危險的境地。
林鏡沉默,沒有立刻答應。
“林家靠房地産發達時,”林鴻玉籲了一口氣,“有許多決策是我在背後出主意,我聯姻也給林家帶來不少好處,憑什麼最後一分錢都沒有我的。”
單單是因為性别的差異,她不服氣。
“我不管你爸和你叔叔們怎麼分。”林鴻玉堅持己見,“我隻要我應得的那一份。”
林建五個孩子,所以她要五分之一。
該是她的,她一定要拿到。
除此之外,一切條件免談。
“隻得到應得的就夠了嗎?”
林鏡向左轉身,手臂伸直,一個漂亮的揮杆,白色的小球直飛出去三百碼遠,準确地落入洞中。
令人驚豔的球技,林楚秀暗暗贊歎。
林鏡轉頭,眼中漾動着熠熠的光輝。
“不對,我們要得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