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加之前說過,她的那些“绯聞女友”都是自己貼上來的,如果發布者是她的暗戀者之一,看見自己和路加關系親密心生嫉妒,那就說得通了。于是整合自己那些傳聞,讓蘇溪名譽受損,坐實她“水性楊花”的名聲,使得自己和路加的感情發生嫌隙,這個人就可以借機上位。
想到這,蘇溪又一次點開那幾篇帖子,仔細查看發布者,果然發布者都是同一個人。
路加拿起電話:“我讓潘哲瀚幫忙查一下IP......”
蘇溪按下路加的手:“不用麻煩他,咱們自己應該就能查到。”
路加不明就裡的看了眼蘇溪。
蘇溪用手指了指發布者的信息。
學校論壇的發布者一欄,隻顯示學号。
學校人數衆多,加上那些已經畢業的學長學姐,學号成千上萬。除非有内部權限的老師,否則其他人一時半會很難查到發布者是誰。
但是路加看了一眼學号,瞬間愣住了。
即便學号衆多,但還是有規律可言的。一般都是根據不同的入學年限,院系班級以及學生的姓名首字母排序。
屏幕上顯示出發布者的學号前幾位和路加的學号一模一樣,隻有後幾位比路加的學号靠前,說明發布者就是路加的同班同學。
路加略略思索,心裡有數:“......柳夢夢?”
想到這個人,路加和蘇溪對視一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敵人太弱智有時候也挺讓人無語的。”
蘇溪笑了笑頭:“之前幾次遇到事情,反應不是都挺快的麼。怎麼這次腦子轉不過來了?”
“關心則亂不知道嗎?”路加拿起手機就往外走:“我去找她聊聊......”
蘇溪攔住路加:“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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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和蘇溪趕到教室的時候,音樂班剛剛下課,柳夢夢正和班裡幾個女生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
擡頭看見蘇溪和路加站在面前,柳夢夢心裡發虛,呆呆的站在原地,沒有吭聲。
路加歪了下頭,示意柳夢夢跟她走:“聊聊。”說完轉身離開。
蘇溪看了柳夢夢一眼,安慰道:“别怕,我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
三人來到學校門口一家咖啡廳,工作日學生們大都在上課,咖啡廳裡沒什麼人。三人刻意挑了一個隐秘的角落,落了座。
剛一落座,路加掏出手機點了幾下,放在柳夢夢面前:“這些帖子是你發的吧?”
柳夢夢看了一眼屏幕,臉上立刻變了顔色,就差把“是我發的”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了。但還是嘴硬着不肯承認:“你憑什麼說是我發的,有什麼證據?”
路加無奈的搖了搖頭:“還需要證據?你自己發帖也不知道匿名,一看學号就知道了。還是說,咱們一去去政教處查一查,再确認一下?”
路加說完,擡屁股要走,柳夢夢急了:“是我發的又怎麼樣啊!她蘇溪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怕人說麼?”
“我是不是好東西不需要你來評價,你已經觸犯法律了知道麼?”蘇溪說道。
柳夢夢心裡害怕:“你少拿這些話吓唬我,我不就是發了幾個帖子嗎,有這麼嚴重麼?”
蘇溪和路加對視一眼,屬實是無語,真不知道該用傻還是天真來形容柳夢夢。
路加無奈,點開相關的法律條文,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對傳播網絡謠言的處罰措施。
柳夢夢看着屏幕上的法律條文,咬了咬嘴唇,不說話了。
見柳夢夢已經動搖了,蘇溪繼續說道:“即便我們不報警,這件事鬧的這麼大,想必校方已經知道了,到時候你免不了會受處分。一旦受了處分,那些檔案是要跟你一輩子的,将來考公、考編、考研都會受影響,你也應該為自己考慮一下。”
這句話還真是戳到了柳夢夢心裡,她爸柳東早就打定了主意讓她畢業之後随便考個編制,安安穩穩過一輩子。要是真受了處分,隻怕到時候就算筆試過了,政審也會受影響。
“那你們想怎麼樣啊?”柳夢夢心裡發慌,簍子捅出去了,根本沒想過怎麼善後的問題。
“删帖、辟謠。”蘇溪答的幹脆。
柳夢夢心裡一驚:“就這麼簡單?”
蘇溪點點頭:“對,就這麼簡單。”
蘇溪本來就沒想為難她,都是校友,又是沒出社會的小姑娘,為了這些事犯不上小題大作。
擔心柳夢夢有顧慮,蘇溪繼續說道:“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學校那邊的,隻要你能及時删帖、辟謠,我不會揪着你不放的。”
柳夢夢點點頭,又不甘心的問道:“那你和路加......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和你沒有關系。”蘇溪沒有正面回答柳夢夢的問題,拉着路加離開了咖啡廳。
回去的路上,蘇溪一直恹恹的,也不說話,低着頭越走越快。
路加緊跟幾步追上,蘇溪繼續加快了腳步,二人你追我趕的小跑了一陣,路加敗下陣來,一把拉住蘇溪的胳膊。
“好了好了,不跑了......上午上了半天聲樂課,還一路跑回宿舍,折騰一上午......實在沒有體力了。”
蘇溪沒理會路加,繼續往前走,這次倒是放緩了腳步。
路加小跑兩步,走到蘇溪前面,倒走着面對蘇溪:“每次生氣都不理人。你要是真氣不過,大不了我去跟學校說,給她個處分算了。”
“我不是因為這個生氣......”蘇溪繞過路加,繼續往前走。
路加不解道:“那是因為什麼?”
蘇溪頓步,擡頭看着路加:“......某些人魅力無窮,把人家迷的不行,不惜造謠生事也要把人搶過去。可是某些人绯聞女友衆多,這才一個柳夢夢就能生出這麼多事,要是多來幾個,非把我吞了不可!”
路加故意湊近蘇溪,聞了聞:“......我怎麼聞着有點酸?”
“很酸!”蘇溪說的咬牙切齒:“肯定是這幾次在學校裡被她看到了,以後在外面,離我遠一點。”
路加想起上次在車站和那個小男生宣誓主權,還有昨天在音樂廳自己摟着蘇溪,的确太過親密了。
幸好隻是柳夢夢,要是傳到他爸或者宗建明的耳朵裡,後果不堪設想。
路加收起玩鬧的心思,自覺走到蘇溪身邊,隔開一段距離。
又走了幾步,路加問道:“你真的不打算追究柳夢夢的責任了?”
“圍困必缺,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蘇溪解釋道:“她能這麼做,想必是已經知道我們的關系了。我擔心她手裡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證據。幸好她對你還有感情,沒把那些東西放出來,要是真逼急了來個魚死網破,隻怕咱倆都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