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翠琴看見路加心裡發虛,腳下一軟被自己絆了一腳,狠狠的摔在地上。饒是公園步道鋪了矽膠,可是冬天地面凍得梆硬,孕婦身子笨拙,姚翠琴摔倒的時候是肚子着地,這一跤差點要了她半條命。
見姚翠琴摔了,路加小跑兩步迎上去想把她攙起來。可姚翠琴根本動不了,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嘴裡喊着:“疼......疼......”
路加瞥眼就見着姚翠琴身下流了一大灘水漬,不知道是血還是羊水混在一起流了一地,心裡頓時明白過來,隻怕這一跤是把羊水摔破了,可能孩子要早産,頓時不敢再動姚翠琴,掏出電話打了120。
急救車來的很快,醫護人員迅速将姚翠琴擡上擔架,一路狂奔着送進了醫院的手術室。
手術室外,路加在外面焦急的等着,不一會兒得了消息的耿沫、潘哲瀚和聞藝三人趕來,陪她一起等在手術室外。
姚翠琴出了事,路加着急聯系薛開,可是一連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是關機,根本聯系不到人。
正愁着,産房的門突然開了,護士拿着手術單沖出來說孕婦狀态不好,大出血,必需要剖腹産手術,要求家屬簽字。
路加接過手術單正要簽字,被潘哲瀚一把攔住:“你可想好了,薛開這會兒聯系不上,真要出了事,你簽了字可是要擔責任的。”
路加心裡明白潘哲瀚的擔心,姚翠琴是看見她情緒激動下才被自己絆倒,這會兒人在手術台上生死不明,她這字要是簽下去,一旦大人或者孩子有一個出了問題,到時候薛開鬧起來她路加隻怕吃不了兜着走。
可眼下,比起自己有可能擔的責任,路加更擔心的是蘇溪的狀況。
這件事背後的指使者可能隻有姚翠琴一個人知道,她要是出了事,蘇溪身上的污名隻怕是一輩子都洗不清了。
路加緊了緊眉頭:“隻有姚翠琴能救小溪,她不能有事。”說完甩開潘哲瀚的手,就要往手術單上落筆。
耿沫一把搶過路加手裡的手術單扔在地上,逼問道:“路加你瘋了。你簽了字,姚翠琴真要有個三長兩短,你說的清楚嗎?到時候賠錢都是小事,說不準你都得進去。為了蘇溪你把自己搭進去值得麼?”
一旁的護士催的急:“你們家屬能不能快點,孕婦還在裡面等着呢,随時都有生命危險。晚一分鐘,孩子大人可能都保不住了。”
路加推開耿沫,撿起地上的手術單,刷刷幾筆簽了字交給護士,随後跟耿沫說道:“隻要小溪沒事,我就算把命搭上都無所謂。”
所幸簽字及時,姚翠琴生産母子平安,但孩子早産,還需要在保溫箱裡住上一段時間。
等到薛開接到消息趕到的時候,路加她們已經在姚翠琴的病房外守了好一陣子了。
薛開這些天人在國外出差,那邊手機信号不好,不太清楚國内的動向。
出差回來一下飛機,就接到姚翠琴出事的消息,行李都來不及放,拖着箱子一路風塵仆仆的趕到醫院。
見了大夫,薛開被主治醫生好一頓罵,媳婦大着肚子還往外跑,身邊也不知道留人,一點為人夫為人父的責任感都沒有,幸好送醫及時,要是再晚個幾分鐘,孩子大人都保不住。
薛開低着頭不敢反駁,連連稱是,醫生罵完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轉頭離開了。
病房裡,姚翠琴手術的麻藥勁還沒過去,人還在睡着。
薛開看了看姚翠琴,又去新生兒科看了看自己剛出生的孩子,一種初為人父的不真實感讓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坐在病房外面的長椅上搓着手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就着這個功夫,路加把這幾天發生的事跟薛開說了一遍。
薛開一聽就驚住了:“什麼?你說姚翠琴去找小溪,還下跪求小溪讓她留下肚子裡的孩子?”
路加找出網上的視頻遞給薛開,薛開看完視頻,急着解釋:“我發誓,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我和小溪之間什麼關系都沒有,小溪怎麼可能去逼翠琴離婚呢?再說,她肚子裡懷的是我的孩子,我就是再喪心病狂,也不至于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吧!”
路加收起手機:“我當然知道你和小溪沒有關系,但是姚翠琴是怎麼知道小溪的聯系方式,這事兒你不覺得很蹊跷麼?”
薛開點了點頭,确實,姚翠琴對他非常信任平時不會查他手機。而且他和蘇溪的聊天一直都是正常的項目往來,就算查查也查不出什麼,不可能懷疑到蘇溪頭上。姚翠琴平時老實單純,更是不可能想出這種主意來陷害蘇溪,這背後肯定有推手。
可是這個推手是誰,薛開一時半會沒了頭緒,隻能等姚翠琴醒了再慢慢問她。
正說着,病床上的姚翠琴醒了。
路加心裡着急,推門就想進去逼問姚翠琴,被薛開一把攔住。
“我太太她......剛生産完,還比較虛弱。這件事能不能過幾天再說?我保證,我一定會讓她對小溪有個交代的。”
路加仔細打量着薛開,看他一片坦誠,也心軟了下來:“輿論發酵太快,小溪隻怕等不了太久。這件事,你太太也是受害者,不找出幕後的推手,隻怕你太太以後還會被人利用。”
薛開點點頭:“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