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都看着破洞的牆壁，手伸了出來，“物質的回溯倒不是很難。”

五條悟在明都動作的時候就擡起了墨鏡，心裡喵喵大叫起來，喂喂，這也太離譜了吧。

她的手心迸發出淡紫色的微光，落到樓下的碎磚飛回樓上落到牆壁上，石灰逐漸凝實，随着光芒散去，牆壁已經恢複成了原來完好無損的模樣。

家入硝子上前摸了摸牆壁，發出驚歎：“真是不可思議，居然真的修好了。”

夏油傑贊歎：“明都真是無所不能啊。”

五條悟意外的沉默不語，六眼忠實地将明都修複牆面的細節反饋給他，這才不是簡單的修複，是時間回溯。

被“蒼”轟成灰的牆壁，由灰的形态回溯成了磚石，最後變為現在眼前的牆壁。

真是個怪物啊，竟然能夠這樣輕而易舉地使用這樣的能力，五條悟的情緒逐漸高昂起來，真是叫人熱血沸騰，好想和她打一架。

*

高專的課程一般是早上理論課，下午實踐課。

實踐課的内容一般是體術教學和出門實戰。

訓練暫告一段落，四人圍坐在一起聊天休息，夏油傑從自助販賣機裡買來了飲料分給大家。

“說起來，硝子，你的反轉術式是怎麼運作的呢？”

家入硝子喝了一口汽水，聽到問話放下易拉罐思考起來，然後站起身來，用手比劃：“嗯……就是呼的一下，咻的一下，呼咻，聽不懂麼？真是沒天分啊。”

夏油傑和五條悟都迷瞪成了豆豆眼。

“呼咻？有點抽象啊。”明都托住臉思考。

五條悟簡單講解了一下反轉術式的原理，“咒力來源于人類的負面情緒，把咒力以乘法的形式運用，使咒力本身的負向能量負負得正變成正向能量。這就是反轉術式的原理了。”

五條悟吐槽家入硝子：“硝子這樣奇怪的描述，我們能學會才有問題吧。”

明都聽着他們的打鬧，“悟，你的無下限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說到這個五條悟就來勁了，他躍躍欲試地伸出手來，“碰一下。”

明都伸出一根手指，越靠近五條悟的手掌就越艱難，最後前進不得。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也在一邊好奇地戳來戳去。

五條悟解釋：“無下限就像芝諾的烏龜一樣。”

夏油傑已經從網上搜來了解釋，“這不是悖論麼？”

明都大概理解了五條悟的描述，‘無下限’的‘無限’是指時間和空間的無限可分性麼……

“悟的無下限将這個悖論帶進了現實，無限放大了時間和空間的概念，弱化了運動的概念。”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bingo！就是這樣。”

明都摸摸下巴，“但是這仍然是有極限的。”

五條悟也點點頭，“我學習過這方面的知識，不過五條家一直以來都沒有無下限被穿透的記載，大概是還沒有遇到過極限吧……啊？啊！！！”

五條悟震驚得五官亂飛，瞳孔地震，視線都還沒轉過去他的六眼就看見明都彎着腰，她的手直接穿透了無下限戳在了他的腰上。

“嗯？你解除無下限了麼？”夏油傑也看到了明都戳在五條悟腰上的手，說着話去拍五條悟的肩膀，卻被無下限擋着無法靠近。

“欸？”

“傑真是個笨蛋！”五條悟突然躍起，直接蹿到了夏油傑的身後，然後探出腦袋來質問明都：“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啊？！你是怎麼突破無下限的？？”

明都把手收回來站直了，“我學習過一些時空魔法，空間和時間方面都略有涉及。剛剛我使用空間的力量切開了無下限。”

“你你，傑！有怪物！”六眼花容失色，他躲在夏油傑的背後不肯出來。

夏油傑不堪其擾，轉過頭去和他鬥嘴。

家入硝子倒是若有所思，“雖然你沒有辦法使用反轉術式，但是你有什麼類似的方法麼？”

明都轉頭看她，那雙深海般的眼眸波瀾不驚：“有的。”

明都随手折下了枝頭含苞待放的秋海棠，手心中緩緩出現淡綠色的微光，秋海棠的花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綻放，枝幹抽出新條，枝桠上冒出來點點新綠，一派繁榮的盛景。

她把手中粉白相互交映，盛開得熱烈的秋海棠遞到了家入硝子手裡。

“像是你現在常做的為人療傷，使血肉生長的魔法我也會，這是‘催生’。不出意外的話，你的反轉術式也可以做到這一點。”

家入硝子怔怔地看着盛放得如此絢爛的秋海棠，她并不是家系入學的，隻是幾年前被人發現了才能，于是受到了總監會的“保護”并且入學高專。

自從她被總監會發現以後，病患被源源不斷地送到她面前，反轉術式一次又一次治療着血淋淋傷口，她才不過15歲，見過的殘肢斷臂已經到了不可計量的地步。

家入硝子低頭嗅了一下秋海棠的香氣，清幽又飄渺，她從未想過反轉術式可以做這種事情，或許她也該學會苦中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