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霄!”柳枝急得在屋子裡大喊,她推不開門,連忙趴着從窗戶往外看,池霄已經拿着一把鐮刀出了門,急得她連連跺腳,兩個孩子聽見動靜從裡屋跑出來,顧着兩個孩子在,她不能再跑出去把池霄喊回來,萬一她不在,野豬跑進家裡就壞了!
池霄走出家門,掂量掂量手裡的鐮刀,伸了伸胳膊,渾身的肌肉舒展開,大搖大擺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大哥,别讓黑子帶頭上了,我們折了四隻獵犬了!”一個瘦高的男人心疼的直抹淚,身邊還有五個健碩男人,人人手裡拿了把長矛,領頭的那個看着年齡最大,但面上最沉穩,一下子損失四條從小養大的獵狗,臉色難看極了。
“怎麼也得把野豬攆回林子裡。”林東還是放開了拴着獵狗的鍊子,拍拍領頭的大黑狗,大黑狗聞着氣味,帶着剩下的八隻狗沖上去,林東和狩獵隊的其他人緊跟過去,不能再損失一隻獵狗了。
500斤的大野豬在村子裡橫沖直撞,有戶人家今天蒸苞米,濃郁的香味引誘的它哈喇子直流,兩米高的紅磚牆,一個猛沖就破了個大洞,屋子裡的大人吓得驚慌尖叫,小孩被吓的哇哇大哭!
就在它再撞上去時,大黑狗帶着獵狗群趕到,圍着它汪汪亂叫,這隻野豬體型巨大,獠牙鋒利,脖頸連接着兩側被厚厚松油層層覆蓋,形成堅硬無比的挂甲,鋒利的獠牙上帶着幹涸的血迹,渾身散發着難聞的豬腥味。
被九隻獵狗圍住,這隻挂甲的大獨公沒有半點逃跑的意思,反而就盯上了前方這戶人家,用頭使勁撞他們家的外牆!
大黑狗非常機敏,見野豬要沖進院子裡,撲上前試圖咬住野豬的耳朵,剩下的八隻獵狗緊接着撲上去撕咬,這隻野豬的力氣非常大,使勁一甩,就将身上的獵狗甩開,而它身上被厚實松油覆蓋,除了耳朵,獵狗根本咬不破它的皮毛!
一隻獵狗躲不及,一頭被野豬轉身撞上,狠狠挑起來摔在地上,前退折斷,獠牙化開後背,鮮血橫流,慶幸的是獠牙劃破的不是肚子!
林東帶着人緊接着趕到,看到這一幕,怒呵一聲,手持長槍逼近,試圖将它趕跑,大黑狗領着其他狗子狂叫,偏偏這隻野豬非往院子裡進,林東大急,拿起長槍就往野豬肚子上捅,狩獵隊的其他人沖上去。
然這隻野豬挂甲太厚,根本捅不動!又将它激怒!
野豬發怒起來,速度極快,沖着人群撞過去,他們人本就沒有動物靈活,根本來不及躲,林東心中危矣,臉色大變。
忽地一個黑影疾速撺過來,瞬間跳到了野豬身上!
野豬當即就要甩掉他,偏偏甩不開!
男人結實有力的長腿緊緊夾住它的腰腹,一手爆錘野豬的頭,能聽見拳拳到肉的悶響,另一手拿着把鐮刀,往獨公脖子下方未被蹭上太多松油的地方割去!
衆人反應過來,看到野豬身上的揮拳的男人,面露駭然!
他們離的近,能看到騎在野豬身上的男人,拳頭有多兇猛,露在外面的胳膊上暴起一根根青筋,寬闊的背銜接着勁瘦有力的腰,往上看,是一張英俊且彰顯着野性肆意的臉龐,眼神裡帶着興奮的狂意,在場的男人們不得不承認,這才是真正的男人!
實在是太強悍了!
林東立即反應過來,讓獵狗在後方擾亂!
池霄抓住野豬的耳朵,手筋凸起,嘴上勾着邪笑,在血腥沼澤他不知道殺了多少隻魔獸,他手往下壓住,拳頭全部砸在野豬眉中,不知砸下多少拳頭,大魔頭仿佛沒有力竭的概念,成功讓這頭五百斤的獨公發暈片刻,他另一隻拿着鐮刀的手狠狠在野豬劃了一刀,野豬發出激烈的嗡叫,使勁掙紮。
身上的鮮血濺出來!池霄死死拽住它的一隻耳朵,拿着鐮刀的手死死往肉裡割,圍觀的林東幾人既緊張又震撼,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一聲痛苦嗡叫,這隻五百斤的大野豬轟隆倒地!
“嘶~”不知誰發出了聲音,衆人才反應過來,林東旁邊的瘦高男人激動道:“死了死了,這隻野豬死了!”
池霄從野豬身上下來,拿着鐮刀的手全是野豬的鮮血,身上也被濺上星星點點。
“兄弟,你太厲害了!”林東反應過來,連忙遞給他一根香煙,池霄在監獄裡被人孝敬過,抽過并不喜歡煙的味道,他叼在嘴上,勾着一股浪蕩輕笑:“謝了。”
“哥,你是這個村子裡的嗎?”林東旁邊的瘦高小夥,叫六子,吞了下唾沫問道,狩獵隊其他人和他一樣,對池霄有種莫名有種畏懼,連獵狗都不敢靠近他,大黑帶着其他狗子遠遠縮着尾巴避開。
“嗯。”
“哥,我叫徐向揚,排行老六,你叫我六子就行。”
“兄弟,我叫林東。”狩獵隊其他人跟着紛紛報名字。
“池霄。”池霄叼着煙,聲音從嗓子裡哼出來。
“兄弟,今天要不是你出手,我們哥幾個可能得折進來,感謝的話,我們也不多說,正巧我們開着大三輪來的,我們給你帶鎮上領錢去,這野豬肉有人喜歡吃,有人不喜歡,送到宰殺場,給的價格不高,不如帶到鎮上集市分開賣,這臨近過年,都喜歡買稀罕東西,指定好賣。”
林東既感激,又想和池霄攀交情,以後如果再有難對付的大獨公,池霄給面子來一趟,狩獵隊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損失慘重。
“還有兄弟,這野豬全身上下,野豬牙最值錢,還是五百斤的大獨公,市面上搶着要,你要是放心我,就交給我賣,兩隻牙絕對不會低于八百塊錢來。”
“行。”池霄并無不可,其他人想搭話又不敢,實在是剛剛與野豬搏鬥的池霄太強悍了!
受傷的獵狗被緊急處理,這隻五百斤的大野豬,狩獵隊的人熟練的用繩子拴住腳,再用木棍穿過,幾人費力擡起來,等他們往車鬥裡擡咬牙費力時,池霄叼着煙過來一擡,衆人才知道他的力氣有多大!
“池霄兄弟,您坐前面還是後面?”林東客氣的問。
“等一下。”池霄輕笑,轉身往籬笆園裡走。過了一會,就見他胳膊下面夾了個女人,後面哭着追過來兩個蘿蔔頭,偏偏他叼着煙,揚起眉頭笑得肆意。
池霄将柳枝扔到池鬥裡,兩個孩子哭着追過來,池明抱住他的腿使勁咬他:“放開我媽媽!”
“兄弟,這是?”林東幾人看的說不話來。
“媳婦。”池霄笑的浪蕩不羁:“掙錢給媳婦花。”
柳枝見車鬥上好幾個人,還有一隻死去的大野豬,連忙整理了下淩亂的發絲,聽到池霄的話臉色爆紅。
池霄又将兩個哭慘的娃娃一手扔在車鬥裡,大魔頭大手掐着兒子的下巴,掀起眼皮:“這牙口,不行啊,還比不過旁邊的黑狗崽子。”
池明氣急了,嗷嗚一聲就要再去咬他,被柳枝抱住,呼噜後背,狠狠瞪了一眼池霄,這麼大人了,還逗弄小孩!
池欣哭的慘兮兮,柳枝連忙抽出手絹給倆孩子擦臉。
等聽到車鬥裡的大野豬是池霄一個人殺的,柳枝大眼睛睜的溜圓,六子激動的講池霄當時有多勇猛,池明嘴裡還小聲哼着,耳朵卻支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