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京城的街巷中疾馳,蘇月瑤坐在車内,心中既興奮又有些許忐忑。
她深知一個可靠的情報組織對于四爺的前程乃至整個家族的安危有多麼重要。
如今嶽鐘琪不負所望,短短數月便搭建起了這樣一個關鍵架構,讓她怎能不驚喜。
不多時,馬車在一處不起眼的宅院前停下。
春桃先一步下車,扶着蘇月瑤走進門去。
院内看似普通,來來往往的仆役各自忙碌,但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眼神中透着機警,舉手投足間都有着别樣的幹練。
嶽鐘琪早已候在正廳,見蘇月瑤進來,立刻單膝跪地行禮:“屬下料到主子今日必來,特在此恭迎。”
“先恭迎主子進封側福晉!”嶽忠琪低頭說到。
蘇月瑤微微擡手:“快快請起,這段時日辛苦你了,聽聞情報組織已成,我實在按捺不住,想盡快知曉詳情。”
嶽鐘琪起身,引着蘇月瑤來到一幅巨大的京城地圖前,地圖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種符号與顔色。
他指着地圖,神情專注:“主子請看,如今我們的眼線已遍布京城各個要害之地,從皇宮大内的侍衛雜役,到各王府官宦府邸的下人,乃至市井街頭的販夫走卒,隻要稍有風吹草動,情報便能迅速彙集于此。”
說着,他拿起桌上的一份密報遞給蘇月瑤,“就如這幾日,朝中幾位大臣頻繁私下會面,看似商讨治水之事,可言語間卻隐隐提及四爺,我們的人雖還未探得确切目的,但已足夠引起警覺。”
蘇月瑤接過密報,仔細研讀,眉頭微微皺起:“看來有些人還是不安分,四爺如今忙于戰事籌備,府裡又瑣事不斷,絕不能讓他們在背後搗鬼。”
她擡眼看向嶽鐘琪,目光堅定,“嶽忠琪,接下來還要勞煩你進一步深挖這些大臣的意圖,另外,密切關注各王府尤其是與四爺有競争的阿哥那邊的動靜,一有異樣,即刻禀報。”
嶽鐘琪抱拳領命:“主子放心,屬下定不辱命。隻是…… 這情報組織運作起來,開銷着實不小,如今經費方面有些吃緊。”
蘇月瑤略一思索,點頭道:“資金之事我來想辦法,你隻管把精力放在情報搜集與分析上。”
嶽忠琪見到主子承諾後,内心松了一口氣。畢竟自己可弄不來這麼多資金。
從宅院出來,蘇月瑤心情沉重又充滿鬥志。
就在蘇月瑤回府的路上,看到一位金發披頭的洋人。蘇月瑤戶好奇心上來,打算過去看看。
待蘇月瑤走上前去,隻見那洋人身材高大,鼻梁高聳,碧眼深邃,金發在陽光下閃耀着。
蘇月瑤微笑着用溫和的語氣問道:“你是何人?來自何處?”
那洋人恭敬地行禮,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回答道:“尊敬的夫人,我是來自意大利的傳教士,名叫安德烈·利奇。初到貴地,還請多多關照。”
蘇月瑤微微點頭,心中對這個洋人有了幾分興趣。
她嘗試用她前世僅會的幾句意大利語問候他。
那幾句意大利語雖簡單生硬,卻讓安德烈·利奇的眼中瞬間閃過驚喜之光。
他激動地用意大利語連珠炮似地回應起來,語速太快,蘇月瑤隻能勉強捕捉到幾個熟悉的詞彙,知曉他在熱情表達着友善與意外。
蘇月瑤歉意地笑了笑,改用中文說道:“安德烈神父,原諒我意大利語的生疏,實在太久未曾用過。今日有幸相遇,實感奇妙。”
安德烈·利奇忙擺手,操着生硬中文回道:“不礙事,不礙事,夫人能講已是驚喜。我來大清許久,鮮有人能同我說家鄉話。”
兩人就這般站在街邊聊了起來,安德烈·利奇興緻勃勃地講述着他遠渡重洋的經曆,那些洶湧波濤中的驚險、異域國度截然不同的風土人情,聽得蘇月瑤入了迷。
她敏銳察覺到,這或許是個難得機遇,便邀請道:“神父,若不嫌棄,可否移步舍下,慢慢叙談?我對您口中的西方諸事興趣濃厚,想必家中長輩也願一聽。”
安德烈?利奇求之不得,欣然應允。
回到四爺府,蘇月瑤引着安德烈·利奇穿過庭院,途中下人投來好奇目光,她隻作未聞。
入了花廳,命人奉茶後,兩人繼續深談。
安德烈·利奇從随身行囊中取出一本裝幀精美的畫冊,翻開,裡面盡是西方建築、藝術畫作,邊展示邊講解:
“夫人請看,這是我家鄉的大教堂,宏偉壯麗,穹頂高聳入雲,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灑下,如夢如幻…… 還有這,是名家畫作,用色、構圖精妙非常。”
蘇月瑤看得目不轉睛,心中暗自思量,這些若能為四爺所用,必能在諸多場合令人眼前一亮,彰顯不凡。
“利奇先生,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和我做一些生意?我想找人開拓歐洲那邊的市場,不知有沒有興趣?”蘇月瑤滿懷期待的卡折利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