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薇還在二者中取舍,“表兄有什麼好的建議?”
她手中有三百兩銀子,小娘給了她兩千兩。
徐知薇如實告知沈卿言,兩千三百兩不可為不少,但……要看在哪裡做生意了。
“祖父和祖母聽聞表妹想要做生意,托我送表妹一份禮物。”沈卿言從懷中拿出一張房契。
“這間商鋪在德乾街,待會兒我領着表妹去看一看。”
“這……”徐知薇猶豫,後決定道:“表兄,我不能白白拿這鋪子,這鋪子便當做外祖父和外祖母入股。”
德乾街雖不是都城最繁華的街道,但一間鋪子少說也要幾千兩。
做生意這事兒,不是徐知薇一時興起,她派丫鬟打聽過,她本是打算租鋪子,“表兄若是拒絕,這鋪子便請表兄收回。”
沈卿言無奈,“你呀,和祖父祖母客氣什麼?”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便是娘親給我的銀錢,我都是記在賬上,打算到時按利還她。”
聞聲,沈卿言微愣。
他是曉得的,家裡和小姑,并不寄希望這鋪子能賺錢,隻給小姑娘當個玩物。
他們家底厚實,隻益州都有幾十間鋪子,一間鋪子于他們而言無足輕重。
“表妹有心了,那地方我昨天去看過了,不算小,食肆茶館都開得,隻若開食肆……荟萃樓剛好在那條街上。”
荟萃樓在益州酒樓中,能排上前三。
“既如此,咱們便開茶館。”前世為讨好秦王,徐二伯沒少給她找師傅,她學了不少東西。
尤其跟着老妪,她不僅學了吃食,還學了許多新鮮的飲子。
“茶館不錯,等些我傳個消息,讓下面人尋幾位師傅。”
“那便麻煩表兄了。”徐知薇彎眸輕笑,沒有拒絕沈卿言好意,“事先聲明,師傅們的月錢,從我賬上扣。”
“自然。”
德乾街離這兒不遠,二人坐着轎子,很快就到了地方。
沈卿言所言還是謙虛了些,鋪子不僅十分寬闊,還是兩層,做茶館浪費了些。
“表兄這鋪子此前是做什麼的?”
“酒樓,家裡最初是想和荟萃樓較量,可惜了。”沈卿言沒瞞着,隻說話時有幾分尴尬。
原是如此。
“家中是做香料生意起家,猛然踏足新領域遭些挫折,實為正常,更何況是想要對抗前三的酒樓。”徐知薇熨帖。
“表兄方便陪着我在這街上走一走嗎?”
“表妹是想瞧瞧這街上都是做什麼買賣的?”
徐知薇點頭。
“看來祖父他們小看你了。”他笑着打趣,領着徐知薇出去,他對這乾德街熟悉。
乾德街是一條商業街,街道四五米寬,能容納兩架馬車同時經過,兩側多以吃喝穿為主,還有些玩樂場所,離他們這家店鋪不遠就有一賭石場,不過這條街究竟是以商販為主。
旁的勾欄瓦肆多聚集在隔壁的乾元街,幾十年前其名天乾街,為避“天武”特更名——乾元街。
乾元街正對一河,河的另一面便是益州最富盛名的——太和街。
時常有人泛舟遊玩,益州排得上名頭的家族,多在這楚呦河購置船隻,徐家有、沈家亦有。
上午的時光多半消磨在乾德街,瞧着日頭愈來愈盛,徐知薇告别沈卿言,徐父自诩清流,徐家家規森嚴,她這會兒再不回去,待徐父發現,勿要說女學的事兒了,怕是數月連院門都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