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洛隐越聽越不對勁:“隔壁怎麼回事?”
他邊說邊要直接過去。
許予撈起黑色的帽子和口罩塞到厲洛隐手裡,語重心長:“哥們,你好歹也是個愛豆,有點警惕心。”
虞熙沒想到他一進來就被他們逼着喝酒,他第一時間拒絕并想離開,但他們提到領班的名字。
虞熙停住腳步,他擡眸看向他們:“喝多少?”
他一杯接着一杯的灌下去,直到男人的手想順着腕骨摸上來,虞熙胃裡直犯惡心,他該怎麼辦?
領班又該怎麼辦?
可他身體的下意識的反應卻把男人直接推開,男人摔倒在地毯上,腦袋撞在桌角,血嘩啦的往下流。
包廂其他人見他反抗,于是一擁而上。
虞熙抿着唇不想和這群人多交流,他手搭在門把手上往下壓,就要出去的時候,包廂門被直接打開,從外湧入兩位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
厲洛隐看了眼面前憔悴,領口被酒液浸濕的虞熙,他眉眼透着一股脆弱,卷翹的睫毛又濃又密,像蝶翼般就要起飛。
制服的馬甲勾勒出纖細的腰線,嶙峋的鎖骨處有淡紅色的酒液。
虞熙面前模糊,他隻看見一個渾身漆黑的男人,他強撐着想站起來,卻被厲洛隐握住手,他壓低聲音:“把他帶走。”
厲洛隐正經嚴肅的攔在虞熙面前,待會這裡可能會有點血腥。
厲洛隐又悄悄瞄了眼虞熙,他用眼神示意許予趕緊把人帶走,不知為什麼,厲洛隐總覺得他是脆弱的水晶,用手一碰就會破碎。
許予比了個ok的手勢,但虞熙卻下意識避開他的手,他眉目間帶着擔心和不安的看向一身黑的厲洛隐。
他會不會受傷。
許予開口将他拉回來:“我們先出去,剩下的事他會解決。”
虞熙極力地想看清是誰幫了自己,但他頭暈目眩,疼得厲害,隻能看清這人挂在胸前的太陽項鍊和堪稱嫌疑人的裝扮。
他們才走到一樓,領班就急匆匆趕來,他看到虞熙的狀态,滿臉擔心:“哎呀,這是怎麼了?我就離開一會。”
劉海垂下幾縷,虞熙曲起手指,面對領班,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因為自己,領班會被麻煩找上。
對不起。
對不起。
…………
虞熙開口正要說話,許予擡手:“我先走了,你把他帶回去。”
領班認出許予的身份,他點頭接過虞熙:“好好好,許少爺。”
虞熙身上一股濃郁的酒味,領班臉色一變,他扶着虞熙走到單人休息室,他要去拿東西的時候,虞熙牽住他的衣擺,他仰頭輕聲:“對不起,我把事情弄砸了。”
喝酒後,虞熙的意識沒有往日清醒,他快要不能呼吸:“對……”
領班瞧見他狀态不對,說話分明帶着哭腔,趕緊打斷他:“诶,瞎說什麼,跟你有什麼關系?要不要喝點東西?”
虞熙纖細的手指緩緩松開領班的衣擺,他眼神沒有焦點,盯着不遠處的角落。
領班接了杯熱水過來,發現虞熙把自己環成一團,縮在角落,狼狽不堪。
領班歎氣,他幫虞熙換套幹淨的衣服,幫他把空調調到合适的溫度。
這孩子。
領班不舍的把他叫醒,況且他也不清楚虞熙的家庭住址。
還在上學的孩子,領班的孩子跟虞熙年齡一般大,但兩個孩子的性格截然相反,虞熙太小心翼翼,對于别人的好意他不敢接受,卻又擔心自己做的事會不會惹别人不開心。
不是在愛裡長大的孩子。
*
最後是許予叫來經理,把鬧事的人趕出去。
狼狽的幾人從後門離開,腳尖一轉,跑到不遠處的停車場。
車窗緩緩下降,廖陌決用手輕叩膝蓋,他的手上拿着親子鑒定書。
領頭的男人傷口還未痊愈,嘴角還被打成青黑。
廖陌決隻是掃視一眼,他不滿的開口:“他就是這樣解決麻煩?真是被養廢了。”
男人支支吾吾:“廖總,其實後面是厲少爺過來幫忙。”
原本閉目養神的廖陌決睜開眼,他眼神犀利:“厲家?”
男人趕忙點頭:“對,他雖然裹得嚴嚴實實,但他旁邊的許少爺,我還是認識。”
廖陌決在心裡估量:“你覺得他們關系怎麼樣?”
男人仔細思考:“不好說,但我看厲少爺的樣子,實在是生氣,他一拳過來,我的臉都青了。”
男人還有後半句沒說出來,活像被自己搶了老婆。
良久,靠在座椅上的廖陌決重新拿起親子鑒定書:“把他帶回來。”
這個他,就是虞熙。
男人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他彎腰谄媚的說:“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