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謝息塵覺得好笑,挑了挑嘴角,又壓了下去,“你把盆拿開吧。”
沒想到,把盆拿下來的俞聞清,臉頰竟然還有點紅,謝息塵下意識地就想伸出手去摸摸看,是不是燙的,手還沒伸出去,就碰上了俞聞清的視線,清醒了一下,于是作罷。
俞聞清小聲催促了一下,“你快點,要遲到了。”
謝息塵才拿着之前俞聞清帶着他買的那些洗漱用品去了洗手間。
俞聞清坐着,将教材放進了書包裡,想了想,還是拿了一個空本子,又多拿了一支水筆,萬一謝息塵真的想學一學呢?
洗手間的水聲大,嘩啦呼啦的,謝息塵每次洗漱的動靜都很大,俞聞清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慢慢地沉浸到了這個聽着熱鬧的聲音裡面去。
之前宿舍隻有他一個人,做什麼事都安安靜靜的,連開打包盒的聲音都覺得大,現在反而很多聲音都變得聽不見了,不過沒幾天,這種明顯的變化讓俞聞清覺得新奇。
洗手間的門挺老舊的,開關門之間都會有嘎吱聲發出來,俞聞清回過頭,謝息塵正好走出來,額頭上的碎發還有點濕。
謝息塵襯衫打底,外頭套了件米色毛衣,俞聞清想,應該是羊絨的,看起來很軟很暖和,再看謝息塵的臉,輪廓淩厲,就是五官看起來有些稚氣,湊在一起倒多了些出塵的清透,就是額頭上的碎濕發,還染上了别樣的……性感。
性感!?
俞聞清給自己吓了一跳,陡然睜大了眼睛。
“沒洗幹淨?”謝息塵也很意外,從洗手間出來俞聞清就一直盯着他看。
“沒有沒有,幹淨着。”俞聞清的動作快了起來,唰地一下拉起了包的拉鍊就要往外走,看到頂在門背後的椅子才想起來,這門昨天壞了。
“這個……”謝息塵看向俞聞清,“要怎麼處理?”
“一會兒我去宿管阿姨那報修一下。”
謝息塵皺了皺眉,“要賠錢嗎?”
俞聞清搖了搖頭,他也從來沒遇見過門框壞掉的情況,“不知道。”
“需要的話,你就用我的錢。”
想到謝息塵的那張銀行卡,俞聞清就有點頭疼,别說一千萬了,莫名其妙的一千塊拿在手裡,他都覺得貴重,他眉毛擰擰思索了下。
“小謝,課後我們一起去一趟銀行,先轉個兩千塊錢給我,然後付錢的時候我記賬,月底的時候我拿明細給你——”
這一串手續下來謝息塵聽得腦仁疼,本來自己對錢就沒概念,一聽到俞聞清還要給他報賬,可算了吧,“是錢不夠用?”
俞聞清愣了一下,“是太多了。”
“夠用就行,你看着弄吧。”
“……嗯,”上課時間有點緊張了,不能再往深裡說了,隻補了一句,“多下來的我會退給你的。”
出門前,俞聞清還去陽台裡看了看留的鳥食和清水,冬天幹燥,水走得快,他又補了一點,把移門關好時,他還随口嘟囔了一句,“怎麼鳥食都沒怎麼動過,好像普通小鳥也沒來過。”
謝息塵沒做作聲,心裡明鏡,他一隻雷鳥天天候在這呢,外形會變,可身上的氣味不會變怕是方圓幾公裡的鳥都不會不請自來、自讨沒趣,雖然他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可怕的。
“可能等天暖和一點,它們就會來的勤了。”
俞聞清抿了個笑,點了點頭,就拿了書包出門,謝息塵跟在他後面。
研究生放在早上的課多,他們出了門就碰見了一群,俞聞清知道那就是之前老揶揄他的那群人,這會兒看過來的眼神絕對也不幹淨,估摸着鄒博明已經将和方昭琦換寝的事情“不經意”地發散過了。
可這會兒站在俞聞清身後的人并不是方昭琦。
其中一個有些賊眉鼠眼的人在那小聲叨叨,“怎麼不是方昭琦。”
在他身邊胖胖的人就說,“學着點,人還是得學着點,方昭琦不在,就換人了。”
俞聞清隻想快步離開,謝息塵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這幾個歪瓜裂棗的,長得醜,心也髒!看俞聞清的反應,知曉平時應該沒冷嘲熱諷他。
趁着一塊兒下樓的時候,謝息塵瞧見那賊眉鼠眼的人手也撥楞扶手下的鐵架子,他心裡冷笑了一聲,把手指也放到了扶手下的鐵架子上,呲了個電花出去,大動靜不好弄,小小來一下,他大爺有的是辦法。
隻見那人跟被紮了一樣,渾身哆嗦了一下,沒搭在鐵架子上的那隻手去夠旁邊的那胖男人,到胖男人那電量就沒這麼大了,隻覺得麻。
但這胖男人中氣足,沖着他就吼了一聲,“你有病吧!”
賊眉還被電通着呢,一句話說不出來,臉都着急得發紅,直到手都有些雞爪形狀,謝息塵才收了手。
剛沒喘上一口氣,賊眉就沖那胖男人推搡了過去,破口大罵,“你剛說誰有病?!”
那胖男人也不是相讓的人,本來就被電着了又被這麼一挑釁,脾氣都上來,又推了回去,“說你他媽有病怎麼了?”
兩人推了三四個來回後,胖男人仗着力氣大,直接把人往樓梯拐角處那一摔,賊眉倒在地上的時候,抓住了胖男人的褲子,用力往下一拉,外褲連帶着秋褲,連内褲都扯下來了點,彈出了四分之一個屁股,周圍的人拉架的沒有,都是笑的。
俞聞清和謝息塵站在他們之後,離得有些距離,但這個角度恰巧能看見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