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謝息塵将自己的腦袋,往俞聞清的方向遞了遞。
俞聞清看着突然伸到自己面前的腦袋,還有點懵,謝息塵的頭發不短,就是碎碎散散的,這讓他看起來會帶着些放蕩不羁。
除了俞聞可的腦袋之外,俞聞清隻摸過花生的腦袋。
可自己明明都說了……
手慢慢擡起來,指尖剛觸碰到發梢的時候,又縮回去了一些,最終還是往前探着,直到整個掌心落在了謝息塵的腦袋上,他原以為,摸到的發絲應該是硬的,可沒想到,卻出奇地軟,還很順滑,幾乎讓俞聞清忘記,這是一個臭脾氣的男大。
老一輩說的,脾氣不好的人頭發硬,也并非全然這樣嘛。
“這裡也要,”謝息塵的頭側了側,俞聞清的手就到了他耳朵附近,“對,學長能撓撓嗎?”
太舒服了,他已經忘記到底有多久沒有被俞聞清這樣摸過腦袋了。
俞聞清腦袋揉得認真,撓得也認真,還主動換了另一側,在終于覺得撓夠了的時候,手卻收不住勁了,沒忍住在謝息塵的耳朵上捏了兩下,連耳垂都帶了一下。
本想擡頭去問他這樣行不行的俞聞清,被謝息塵的眼神驚到了。
他看到了渾身緊繃的謝息塵,即使姿态和剛剛一樣,但俞聞清知道他氣場變了。
“怎、怎麼了……我哪裡摸得不對嗎?”
謝息塵心裡罵了一句髒話,他都不敢直起身來!
“阿塵?”俞聞清有些慌了,立馬上手扶上了謝息塵的手臂,“你怎麼了?過敏了?”
過敏了——你摸我耳朵你說我過敏了——我過的哪門子敏!
謝息塵整個人低得更厲害了,幾乎要前胸貼到了自己的膝蓋上,他多希望此刻俞聞清能夠别再問他了。
“你是不是胃疼?”俞聞清立刻要去抓他的手,“你說話啊!”
别——
他的手正放在自己的腿.根處,遮掩着另一種難以啟齒的情況,但俞聞清的手也探過來了,還是用力一把抓的那種,手是沒抓到,抓到了根棍兒。
再膽小,俞聞清也是個男人,何況這一抓帶着着急,用了大力氣,他聽見了謝息塵的一聲悶哼。
幾乎是一瞬間,就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俞聞清的手跟碰了開水一樣,立刻甩開了。
“對對對對對對對不起,”他坐立不安的,謝息塵又擋坐在他面前,“我不是故意的……”
剛剛那一抓的确差點要了他的命,謝息塵倒吸着氣好久都沒緩過來,這會兒連說話都帶着發疼的氣息,“……沒事,不要、緊。”
“可你,”俞聞清還覺得有點氣不過,這會兒也顧不上了,“可你怎麼就這樣了啊!”
謝息塵欲哭無淚,頭發是你摸的,頭皮是你撓的,耳朵是你捏的,你問我?!
“我不是故意的學長,”謝息塵知道這樣不好,火速服軟,“我可能……青春期還沒結束吧,就,我也不知道,你别生氣。”
噗——
氣倒是沒有,笑是真笑出來了,“誰教你的青春期還沒結束?”
“我……我爸爸說的,”謝息塵把俞聞清本尊搬了出來,“上次他跟我說的時候,還是變聲期。”
“你爸爸也真的是,”俞聞清笑着搖了搖頭,“哪有青春期這麼長的。”
“不管,我爸爸說的。”謝息塵這會兒冷靜了,腦袋又往前湊湊,有些不好意思,“學長不生氣了吧?”
俞聞清瞥了他一眼,“嗯。”
“不過——”
沒等謝息塵說完,俞聞清繼續說了起來,“不許有下回了。”
謝息塵剛想點頭,就聽見有人敲門了,他起來的時候順手捏了捏俞聞清的臉,沒等他反應,就趕緊去開了門,點的外賣來了,他道了謝後接了過來。
再回過身的時候,謝息塵一下就扔掉了外賣袋,直接沖進了屋子裡面。
屋子還是原來的屋子,就是好像被一層膜給罩住了。
小沙發上沒有俞聞清的身影,換成了一個被無數絲線纏繞起來的白蛹。
謝息塵斂起了剛剛的笑意,整個人氣場全開,直接站到了那個白色的蛹面前,接着轉過身,連聲音裡都夾雜着絲絲雷怒,“出來。”
蝴蝶是從陽台裡飄然飛進來的,巴掌大,顔色卻很豐富,幾乎在翅膀上占滿了各種鮮亮,到屋子裡的時候,搖身一變成了個長發女子,她身着紗衣,煥化流彩,眼神卻天真。
“把他放出來,”謝息塵直接掐住了莊曉的喉嚨,“我不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