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我不知道,但我實打實對我們的婚約沒興趣,”謝息塵腦袋一偏,心裡已經開始急了,“我有興趣的人被你裝在蛹裡了,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肯定不會放過你。”
“哎哎哎,你别動氣啊,我今天來又不是來問你要蛋的,”莊曉一點點收回纏在俞聞清身上的絲線,本來以為這麼大個蛹要很久,沒想到一會兒就全部抽完了,“你有興趣的這個人,心裡憂思太多,睡覺不沉,平時想事情太多了,這麼讓他睡一覺,對他身體有好處。”
“……你會看病?”
“會點,”莊曉皺了皺眉,“幹嘛?”
“問問,萬一以後用得上你。
“蛋都不給我,還想我給你看病?”莊曉翻了個白眼,但又扯下一些絲線團成一團,放到謝息塵手裡,“你要是有事,拿火燒一燒這個,我就知道了,有空就來找你。”
謝息塵低頭看了看在手裡的泛着熒光的白色絲線,點了點頭,“謝謝。”
“十萬火急的時候才能用,别有個頭疼腦熱的就來找我,”莊曉打了個哈欠,“我清醒一趟挺不容易的,沒事别喊我。”
“知道了,”謝息塵又追了一句,“咱倆這事你别想了,蛋也是不可能的,你回去勸勸你師父吧。”
莊曉冷哼了一聲,“你以為我為什麼跑去見主君,我勸得動還找她幹什麼?”
“你不是去讨婚的?”謝息塵有些驚訝。
“我和你認識嗎,還是你覺得自己是個飄香萬裡的鳥?”
他差點一口血沒噴出來,這妞,長得挺好看的,說話一點抓不到規律,“行行行,你走吧。”
“你不給我個啥嗎?”莊曉歪了歪腦袋,“我都給你絲了啊,我也得回去和我師父交差。”
拔毛是絕對不可能的,謝息塵這身毛,除非自己掉,要不然拔下來就隻能給俞聞清,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從在房間裡的桌子上拿起了一袋俞聞清帶回來的面包,放到了莊曉的手上。
“這什麼?”
“吃的,給你師父當個見面禮,讓他老人家别來為難我們。”
莊曉連着袋子一起捏了捏,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這麼軟?!”
沒見過世面……謝息塵心裡叨咕了一句,嘴上卻說:“嗯,挺好吃的,老人家牙口不好的話,挺合适。”
“那我給主君送去吧。”
“……随你。”
莊曉一轉身就成了一隻彩色的蝴蝶,還撞了一下窗框,謝息塵走過去幫她把窗戶開得大了點,臨時好奇問了一句,“你為什麼是公主啊?”
蝴蝶在空中盤旋了兩下,飛到了謝息塵的眼前,“因為我們一族當時為了救主君,幾乎把全族人都賠進去了,這事你不知道嗎?”
謝息塵茫然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行了,過一會兒這裡就會恢複原樣了,你趕緊去看看你的心上人吧。”彩靈蝶轉了一圈,很快飛得不見蹤影了。
謝息塵看着手上的絲線,握了握,還能感覺到上面的能量,便收了起來,又快步走到俞聞清面前,仔細端詳着。
沒一會兒,俞聞清就睜開了眼睛,“我睡着了嗎?”
“嗯,”謝息塵笑了笑,“學長可能太困了。”
“外賣來了嗎?”俞聞清問道。
謝息塵才想起來這回事,趕緊走到門口去看剛剛自己随手扔掉的外賣,這才發現外賣好端端地被放在料理台上了,随即對着屋子裡喊,“來了,來吃吧。”
俞聞清點的外賣很清淡,兩個小菜還有一碗蒸蛋,搭配着兩碗米飯。
注意到今天謝息塵的情緒不高,俞聞清咽下了一口米飯後,才問他,“阿塵,怎麼了,你有什麼心事嗎?”
謝息塵下意識地搖搖頭,又抿了個笑給俞聞清挖了一勺蒸蛋,“沒事。”
“雖然我可能沒辦法幫你解決什麼實質性的問題,但如果你願意說的話,我會認真聽的,”俞聞清認真地說着,末了還覺得自己說得有些強勢了,才補了一句,“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我怎麼可能嫌棄你,”謝息塵嗤笑了一下,大口扒了兩口飯,“真沒什麼事。”
俞聞清也不說話,隻默默地吃着飯。
即将一桌菜要被吃完時,謝息塵才開口,“如果,我是說如果,一個跟你有關系但并不熟悉的人,受過很嚴重的傷,而且現在幾乎不出門,你會不會去看望她?”
俞聞清也放下了筷子,看着謝息塵的眼睛,咬了幾下嘴唇後,才答道:“如果這個人已經讓你有所惦念,那就去看看吧。”
“惦念?”
“惦念就是……即使不熟悉,也會時不時想起,阿塵,你惦念這個人的,不是嗎?”
謝息塵皺了皺眉,不知該怎麼說。
“不然……”俞聞清對着他展露了個溫柔的笑,“你也不會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