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窗怎麼會突然被風吹開?”方明用随身攜帶的工具再加上就地取材将窗戶的鎖加固了一下,“剛才真是太吓人了,還好你沒事。”
沈澤宇擺出心有餘悸的表情:“我……我剛才看見有人在窗外走過去,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有人在窗外經過?”方明難以置信地看向他,“你也開始眼花了?不對,可能是阿飄,但你太莽撞了,下次别這樣。”
沈澤宇側着臉對普利斯瑪輕聲說了句:“謝謝。”
每次綠光出現就沒有好事發生,他現在幾乎能确定綠光就是導緻家具異動的幕後黑手。
而且綠光似乎隻會在暗環境中出現,當光線過于充足時,人眼就看不見它了。如果它是某種生命體的話,也就是說,可以隐身潛入開着燈的房間,就算站在調查員身邊也不會被他們發現。
白天的時候,千瞳在田地裡看見的可能就是這個冒綠光的家夥。
方明一屁股坐到了床上:“這間卧室被處理過,而且剛才我加固了窗戶,現在比較安全,不如就在這過夜吧。先來排一下守夜輪班表。”
經過一番讨論,調查員被分為三組,沈澤宇和方明為第一批,其他人先在卧室休息。
普利斯瑪似乎對這個安排有些不滿,但被沈澤宇安撫一番後,乖乖低垂眼眸,沒有說出任何拒絕的話。
臨睡前,大家拿出食物,圍坐在卧室内用餐。全程沒出現危險的小插曲,帶來厄運的綠光識趣地躲藏起來,暫時放棄惹是生非。
千瞳把自己嘴巴塞得滿滿當當,化身花栗鼠,阿湘在旁邊無奈地幫忙擦去嘴角的餅幹碎。
加西亞吃飯動作幹脆利落,沒到十分鐘就解決了。啰嗦的方明又趁機關心隊員:“你吃這麼快很容易得胃病。”
她冷哼一聲,沒有回應,看樣子也不打算改。
用餐完畢,先閑下來的人開始布置床鋪,卧室裡原有的床也被他們利用起來,睡下兩個人不成問題。
方明走出卧室,關上門,轉頭看見先一步出來的沈澤宇正靠在附近的牆上閉目養神。
聽到關門的聲音,沈澤宇睜開雙眼:“要去别的地方聊聊嗎?”
方明苦笑一聲:“你有很多不該擺上台面的事情想問吧,又怕被别人聽見。但我要保護大家,不能走太遠。”
“你是想保護他們,還是想保護自己?”沈澤宇挑了下眉,顯然不信這套說辭。
方明不甘示弱,直視那雙深棕的眼睛:“你敢遠離你的保镖?我可是練過的,看你細胳膊細腿……”
沈澤宇撸起袖子,稍微展示一下肱二頭肌:“你在說什麼?”
方明:“……”
這小子,好好穿衣服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來這麼有料啊。
“舞者的輕盈源于力量。”沈澤宇放下袖子,寬松的衣物顯得他軀體比較瘦弱,但若換成緊身衣就能發現事實并非如此。
方明感到驚奇:“你以前是舞蹈演員?”
“呃……”沈澤宇轉過頭,臉沉入陰影中,不知在想什麼,“如果沒發生各種各樣的事,讓我被迫長期在基金會工作的話,我大概會成為你想象中的那種人吧。”
方明花了幾秒理解他的話語,道:“所以你是個藝術生,那你是怎麼入職基金會的,專業不對口吧?”
沈澤宇歎了口氣,将腦袋轉回來:“說來話長。不如先來聊聊你的事,從哪裡開始比較好?”
方明調整情緒,努力使自己的心跳保持勻速跳動,準備好後才說道:“你想了解《死亡歡樂谷》還是那個包裹上的标志?其實這兩者是有關的,我正是在《死亡歡樂谷》裡見到過它。”
“那你當時應該被它觸發創傷性應激精神障礙了。”沈澤宇能理解方明慌不擇路逃跑的舉動,“别着急,慢慢想,那個标志所代表的事物導緻了你的隊友死亡嗎?”
方明忽然向前一步,臉幾乎要貼上,但下一瞬往右邊偏移,讓嘴巴靠近對方的耳朵,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你聽說過第七部門嗎?”
“第七部門?”沈澤宇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我們UMF基金會隻有六個部門。”
方明語氣着急:“不,第七部門是真實存在的!但要是你表現出來自己知道這點,你很快就會……”
他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沈澤宇神色如常:“看來基金會裡存在一個保密級别極高的部門,連我都不知道。”
“你信了?”方明沒想到沈澤宇接受得這麼快,呆滞了一陣,“我,我不敢跟别人說,怕别人當成這是我作為瘋子的妄想。并且,真正有權掌握這個秘密的人,會将我徹底抹除。”
沈澤宇沒被吓唬到,他知道一些基金會的保密手段,洗腦,消除記憶,隔空殺人,甚至讓大家遺忘某人的存在,這些事情隻要恰當地使用收容物就都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