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辛苦了，歡迎回家。”

“……但是，沒能摸到柔軟的……羊群。”瑪修回到迦勒底大使館的時候明顯變得有些頹廢，“剃毛的工作——被巫女所全部預約走了……”

“……這個時代居然已經出現了預約制……”藤丸立香同樣神色恍惚地在桌邊坐下，“貨币制度的引進帶來的沖擊也太大了……”

“哈哈，要是真的摸到了的話，芙芙也會生氣的吧？”蘭瑟梅羅坐在樓梯上朝兩人笑道。

“芙芙芙嗚！”

“凱西帕魯格是那樣的家夥嗎？”梅林掀開門簾走了進來，“失去視野的第四天感覺怎麼樣？”

“今天能坐在這裡等藤丸回來，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成果了。”蘭瑟梅羅歪了歪頭，“話說回來，戰事這麼緊張——真的能有時間空出來實施那個魔術嗎？吉爾伽美什王這段時間工作都是在通宵吧？”

“時間是肯定會有的。”梅林走到蘭瑟梅羅的面前聳了聳肩，“畢竟如果不解決魔眼的問題的話——吉爾伽美什王也不會想面對一個接近失控的神明權能載體的。”

“我很早就想說這個問題了。”蘭瑟梅羅摸着牆壁站了起來，“正常的魔眼——就算是虹級的直死，也不可能觸及到神明的權能吧？再說了本身直死之魔眼誕生的條件就很苛刻——”

“其中一部分的條件暫且不論——畢竟你本就可以算是某種世界制造的裝置，誕生的過程明顯也和根源之渦有關。”梅林看着蘭瑟梅羅把魔杖當成導盲杖戳在地上，“問題是你對于‘死’的理解，是怎麼誕生的——‘死亡’這一概念，可不是通過複數的堆積就可以理解的。”

“神的語言是非神者無法理解的語言——這邊是餐桌了吧？”蘭瑟梅羅用魔杖敲了敲面前的空間，“神代能夠使用神言的魔術師多半都是神明的眷者、信徒、祭司、巫女之類的存在；而神代結束後的魔術師，在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不能複刻神言的——因為根本無法理解。”

“是的！”瑪修急急忙忙起身，往蘭瑟梅羅的身後塞了一個凳子過去。

“話說回來，提到死亡，你們最先想到的神話故事是什麼？”

“黃泉國……？”

“那個……蛇夫座和天琴座？”

“那麼，如果精确到和死亡有關的神明呢？”蘭瑟梅羅敲了敲桌子，“越古老的神明所掌握的權能就越繁雜——越是往後的神明所掌握的權能就越細化。”

“啊呀，你是覺得自己對于死的理解，是來源于掌握死亡的神明的言語嗎？”

“應當是僅僅掌握了死亡這一權能的神明——如果是複數權能的神明的話，不一定理解的是死亡吧？”

“……太慢了。”

幾天後的深夜，勤勉的賢王終于空出了時間，在神塔裡等待兩個可以算都是阿瓦隆出身的魔術師的到來。

“饒了我吧。”蘭瑟梅羅拽着梅林的兜帽走到吉爾伽美什的面前，“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你也是知道不能指望梅林老師靠譜的。”

“況且吉爾伽美什王也不想看到烏魯克半夜被迫拆遷吧？”

“眼下可是戰時——所有不必要的資源浪費都應該被杜絕。”吉爾伽美什望向神塔外的居民區，“情況惡化了嗎？”

“倒也不能說是惡化。”梅林把自己的帽子從蘭瑟梅羅的手裡搶救下來，“我不過就是在烏魯克城裡多轉了轉才來神塔——沒必要這麼嫌棄我吧？”

“畢竟嫌棄梅林老師是大家的共識呢——看，連芙芙都嫌棄你。”

“芙！”

“凱西帕魯格！你是忘記了我常年照顧你的恩情嗎！？”

“……難道你是指把它從瞭望塔上扔下來任由它自由落體掉到表層的這種照顧嗎？”

吉爾伽美什難得地感到了頭痛。

“都閉嘴。”吉爾伽美什把陷入糾纏的芙芙和梅林分别拎開，轉過頭去問蘭瑟梅羅，“之後是和迦勒底的禦主一起行動，還是要單獨行動？”

“吉爾伽美什王不是丢了天命泥闆嗎？”蘭瑟梅羅站在陰影裡，“梅林老師的現在視找東西也不好用啊。”

“你想用千裡眼去看？”

“吉爾伽美什王不能用千裡眼不代表我不能用。”蘭瑟梅羅頓了頓，“不過我這一次進到特異點裡之後，失去了千裡眼，幾乎沒能獲得什麼有效的信息呢。”

身為冠位魔術師的幾人無疑都清楚特異點的影響能留到未來的這一事實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