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的贖罪已經結束,妖精們不需要您的寬恕。”莉莉安擡頭看着巨大的『詛咒』,微笑着歎息,“科爾努諾斯,科爾努諾斯——凱爾特的祭神啊,不列颠的女王已寬恕她的子民!薇薇安是說過她不會原諒他們,但那隻是不會原諒他們曾經毀滅了奧克尼的這件事而已。”
“不列颠的女王,兩千年前的救世主早已寬恕妖精們過去沒有鍛造聖劍的罪孽!”
厚重的詛咒如積雪消融般迅速褪去,在空中露出了一個曾經落入其中,已經幾乎徹底變成腐肉的紅色身影。
『晚安,芭·萬希——願你的明天沒有陰霾。』
曾經作為妖精騎士貝狄威爾和妖精女王一起,養育了唯一一個會感謝她們的妖精的最後一個次代的蘭瑟梅羅站起身看着芭·萬希和詛咒一起化作魔力在空中消散,轉過頭看向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莉莉安。
“你們泛人類史的梅林已經死亡,所以你代替梅林執行了讓樂園妖精回歸阿瓦隆的工作。”蘭瑟梅羅問莉莉安,“既然你來到了這裡,那我是否可以認為聖劍的鍛造已經結束,新·迦勒底已經返回了他們的Storm Border?”
“當然,隻是阿爾托莉雅·卡斯特還保留着自己的人格——唔,或許就像還沒吃下摩根的靈魂之前的你一樣?”莉莉安歪了歪頭,回答蘭瑟梅羅。
“我可從來都沒完成過什麼巡禮之旅。”蘭瑟梅羅歎氣,抱着梣木魔杖向外走去,“那也就是說她的狀态相當不穩定,很快就會從新·迦勒底的禦主身邊消失——我要去『獸之災厄』那邊。至于剩下的兩個災厄,就交給你們泛人類史了。”
“至于剛剛才變成聖劍的那個孩子——她終将明白,星之聖劍是為了什麼而閃耀的。”
“就像星之聖槍是為了固定這個世界而存在的一樣。”
原本正在不斷吞噬城市的赤紅烈焰與沒有盡頭的黑煙熄滅了——藤丸立香早在更遠的地方就被瑪修放下,現在如同廢墟一般的戰場上,隻站着精疲力竭的臨時得到了妖精騎士加拉哈德這一賜名的紫發少女。
蘭瑟梅羅給瑪修的賜名隻持續到巴格斯特被打倒為止就會消失,于是瑪修現在隻能靠着奧特瑙斯的外骨骼勉強站在塵土飛揚的戰場之中,就連關注周圍是否危險的精力都沒有了——好在在祭神消失之後,菲尼斯·迦勒底的成員都自覺向着『獸之災厄』的戰場聚了過來。
“……抓到你了。”
在漆黑的牙之氏族的利爪碰到瑪修之前,一柄手杖攔在了亞鈴化的魔女之子身前。
“在殺死他之後,你是不是有些得意忘形了——貝利爾?”
基爾什塔利亞把精疲力竭的瑪修擋在身後,相當平靜地開口:“我還以為在阿芙洛狄忒的那件事之後,你會記得除了沃戴姆之外,奧林波斯裡還有一個基爾什塔利亞存在的事情。但看起來,啊——原來他甚至在死前給你下了暗示魔術啊。”
“我想想——『解決掉這家夥就萬事大吉』,對吧?”
祭壇街的記憶重新湧入了已經亞鈴化的貝利爾的大腦之中。
“……兩個迦勒底。”形似大灰狼一般的貝利爾對基爾什塔利亞咯咯笑了起來,像是童話裡吃人的巫婆一樣,“咯咯咯,基爾什塔利亞·沃戴姆!怎麼,你認識的那個貝利爾·伽特——沒有對你們的瑪修吐露過‘愛’嗎?”
“正因為我是第二次認識他們,所以打從一開始我就把‘你’和瑪修隔絕了。”基爾什塔利亞擋在貝利爾的面前,聽着後面藤丸立香帶着瑪修遠離他們的聲音,“就算瑪修不能感知人類的情感,而魔術師總會做出一些常人難以理解的事情——折斷瑪修的指骨,然後再進行治愈……”
“這還是太超過了——當然,我知道原因,就算‘你’對她沒有殺意,你也是享受着他人的痛苦與殺戮帶來的快感的魔女的後裔。當然,我也警告過沃戴姆你一定會破壞他的計劃——但我們兩個不愧是同一個人。”
“他不僅為新·迦勒底擊退了你招來的聖槍,擊退了異星神,甚至還為了我的安全給你設下了暗示魔術。”基爾什塔利亞輕笑,看向貝利爾的身後,“但我想你的生命,就算是苟延殘喘也該有個限度——畢竟,我聽說你們的佩佩想辦法讓你染上了摩耳斯毒。”
“魔女的血脈可不該這麼低劣,小子。”蘭瑟梅羅出現在貝利爾的身後,用一柄護手處做成阿瓦隆之花式樣的細劍穿透了貝利爾的心髒,“至少我認識的魔女都不會做這種事情——你的靈魂已經腐爛,肉、體也即将被我摧毀……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嘻嘻嘻,您認識的魔女都不會做這種事情,是因為她們都是尤米娜那個等級的家夥啊!高貴的魔女當然不認識地上的爛泥啦。”貝利爾尖銳地笑着,鮮血從他的嘴邊湧出,“對了,既然是魔女的話……”
“你當然也能被摩耳斯毒感染吧?”
火焰自貝利爾的腳下燃起,将腐爛的魔女之子燒成灰燼。
“我就知道用得上這種一次性魔術。”莉莉安出現在蘭瑟梅羅的身邊,笑着對遠處扶着瑪修的藤丸立香揮了揮手,“好了,這樣的話,就剩下最後的那隻小蟲子了……诶?”
“我們準備走了。”蘭瑟梅羅對莉莉安搖了搖頭,巨大的蟲龍自遠處的天際現身,“那并不是屬于我們的工作——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就自己去新·迦勒底那邊看看情況吧。再見了,泛人類史的湖中仙女。”
“啊啊,再見了,異聞帶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