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教練。”
24k:“宿教練?有點拗口啊,還是叫教練吧!”
祁曜暗自皺眉,隻有他能聽得出宿煜話裡的陰陽怪氣。
有人問:“那第二件事呢?”
宿煜沒怎麼思考,張口就來,“對于一支隊伍來說,想要拿成績,那就不該相互拖累,而是要…共同進步,帶着隊友一起突破現狀。”
衆人跟着他的話頻頻點頭,隻當是喝了一碗雞湯,卻見他話鋒突轉,“所以,沒有什麼比拉近隊友之間的關系更重要,我提議,從今天開始,每天發一條朋友圈圖文,帶上心情,配圖就…自拍吧,正好方便讓我快速了解大家。”
“啊?”
“朋友圈日報啊這!”
“我八百年沒自拍過了,Lu神,照片可以不是自拍嗎!”
“不行。”亭瞪了那人一眼,把他的話堵回去,“說了自拍就是自拍,嫌尴尬就設置僅俱樂部群成員可見。”
宿煜滿意地點了點頭,“行,那就這麼定了,每天晚上八點鐘檢查,沒完成的,三十一個俯卧撐。”
“為什麼是三十一個俯卧撐?”
水哥也歪過腦袋跟祁曜嘟囔,“别說三十個,我現在啊,撐死就能做十個。”
祁曜面色凝重,握着鼠标的手微微發緊,指骨都透出森白。
往事曆曆在目。
城市賽前宿煜給他加訓,失誤一次罰做十個俯卧撐。
那一晚上,他失誤了四次,四十個。
二十七…
二十八…
二十九…
三十!
祁曜做完第三十個,一下子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哥,三十個俯卧撐是我身體的極限了,多一個我都起不來了…”
“欠着吧,哥,我後天還得打比賽呢~”他聲音裡帶着明顯撒嬌的意味,賴在地上不起來,直到宿煜伸出一隻手,他才喜笑顔開地扯着對方胳膊直起身,再順勢撞到他懷裡。
…
這樣的記憶,祁曜每回憶起一次,心裡的痛和不甘就更重一分。
宿煜對他的刻闆印象,讓他感到既氣憤又難過。
三十個俯卧撐?
宿煜憑什麼認為他這半年來一點兒沒變…
憑什麼認為他無情地離開,再從容地回來,被夾在這半年間的自己,還能一如從前?
早就不同了。
宿煜握着手機,等到晚上八點,等來的是祁曜的四十一個俯卧撐。
他做完,站起來,汗都沒出,隻是胸廓輕輕起伏,筆直地注視着宿煜泛紅的眼睛。
“欠你的十個,一并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