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滑地度過,楊皓林照例幹着活回到周家就吃吃喝喝,唯獨有的變化是愈發圓潤的身材,以及粉嫩的面容。
除此之外,還有白皙手腕處耀眼的紅繩。
這天,楊皓林照例上班,長久的舒适讓他忘記危險的存在也忘記自己是多麼如履薄冰的人。
他站在透明護欄旁,觀看着周政屹的一舉一動,周政屹優雅地擦嘴,傭人端正地遞過外搭。他領走前的步子突然緩慢停住,楊皓林一度以為自己偷看的行為會發現,事實上,周政屹停了幾秒後,迅速往門外走去。
林叔送完周政屹後就輪到送他了,他快速收拾好一切,往車裡鑽,卻意外聽到林叔正在咳嗽,他剛想詢問一下對方的身體狀況,下一秒,林叔就暗示不成隻好直白地開口:“小楊少爺,你是不是忘記貼阻隔貼了?”
楊皓林确實經常忘記貼阻隔貼,但由于他的信息素無色無味,隻有少數信息素相吸的人會比較敏感,所有他都不是很在意。
平時林叔都不會說什麼,可是今天林叔怎麼突然提醒他。
“忘記了,”他回道。
接着林叔從前座遞過來一盒嶄新的阻隔貼。
楊皓林接過,忍不住嗅了口衣服微薄的氣息,暗自猜想是味道那麼大嗎?
難道他又發情了?
楊皓林納悶。
乖乖撕開包裝貼在腺體上。
林叔老地方放下他,他照例掐點打卡。
掃了眼,小團體員工今個來的都挺早的,格外安分,見他來也沒有任何視線藐視。
楊皓林也不主動和他們産生争端,主動幹起自己的活。
楊皓林穿好設備,熟練地往銅鑼燒裡頭擠芋泥,荔浦芋頭加上淡奶油打發的芋泥甜香細膩。
“楊皓林。”
楊皓林懵了一秒,茫然擡起頭,恍惚幾秒,視線聚焦時刻,鼻尖處的紅酒氣息先聲奪人,先一步讓楊皓林認出對方。
李诨雙手抱胸,慵懶地倚在門口,勾着笑唇看着楊皓林,許久不見,張揚放肆的臉蛋喧賓奪主,再一次掠奪了楊皓林的心神。
楊皓林突然無措地低下頭,手裡頭的芋泥都擠到外邊,手心黏膩地發澀。
李诨見他吓得六神無主,笑嘻嘻地走過來。
周圍的打量不懷好意,卻又内斂收縮,楊皓林一瞬間知道了大家為何如此收斂了,畢竟在李诨手底下吃飯,不能當着大老闆的面上欺負他罩着的人吧?況且高階級信息素分分鐘就讓人痛不欲生。
楊皓林垂着腦袋,神情渙散。
他許久未見李诨,李诨的面容漸漸在他的腦海中忘卻,甚至被取代,但不可否認,在這一刻,呼嘯的記憶一瞬重蹈回來。
當他失神時,李诨忽然拍上他的肩膀,爽朗磁性的聲音出現:“你什麼情況啊,都擠到外面了。”震地楊皓林發怵。
這才恍然初醒。
性感的宛如好友一般的強調。
“走,帶你去見個人。”
李诨手插在風衣口袋,定制的專門紅酒香水彌漫淳樸的香氣。
楊皓林變地頓頓的,他的腦海還有那天璀璨星火的懷揣着記憶中對于浪漫最美好解讀的酒。
在暗夜中。
冉冉升起。
洗手時控制不住走神,指節搭在一塊輕柔揉搓。
擦幹淨手,帶着防塵面罩和圍裙就跟着李诨往外走。
楊皓林的明亮的眼眸上擡,從這個視角仰視下,發現李诨固然好看,可是和他心底中的好看又相差甚遠。
到底該如何形容這種詭異的感覺呢,總感覺缺失了某種美感。
該是鋒利具有魄力的眼眸,擁有上位者咄咄逼人又自矜的氣息。
這樣一想,他認識李诨也不過幾個月出頭,隻比認識周政屹早上一個月。
他認識李诨的時候隻見識到是受傷的幼犬,留戀與花叢中,不幸被玫瑰中傷。
他眼中的李诨是最開始那個被落魄和傷感擊碎的小狗,表面總是挂着自欺欺人的笑,每天都猛地紮進酒窖裡頭,除去他釋放的紅酒信息素外,他本人身上的紅酒氣味更加濃郁。
通常紅白黃混着喝,差點喝到胃穿孔。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李诨帶着他去玩賽車。
他不知道為什麼李诨總是帶着股難以消磨的沖勁,想赢、想要依靠暴力來解決自己的煩惱。
極限的賽車運動不足夠讓李诨滿足,他更加糟踐自己,尋求一次次能刺激到他神經的運動。
有時候楊皓林懷疑李诨是不是變了。
此刻的李诨滿面春風,笑意盎然。
楊皓林想不出對方是因為什麼能這麼高興。
快到門口,敞篷超跑的副駕駛坐着一個男人。
他的眼睛很好,第一秒就注意到那個男人。
氣質清新,白大褂穿在對方身上是掩蓋不住挺拔健碩的身材,漂亮秀氣的臉蛋略帶鋒利,有種上層人員帶有的精英感,微微上挑的眼神帶着銳氣。
要用一種物品來形容的話,那麼應該是竹子。
竹子也是會劃破細嫩的皮膚的。
竹子和蓮花,高潔傲岸,根本不似凡物,這是林诨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