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痛感密密麻麻的。
周政屹有一口每一口将食物塞進楊皓林嘴巴裡頭,楊皓林食不知味,“不吃了……”
最近也不愛吃飯。
情緒恹恹的,對什麼都提不起情趣。
不過好在!對于過年這件大事上,楊皓林出奇一改病态的面容,除夕夜前一天就興奮地睡不着覺,鬧騰地呆在落體窗上等着除夕倒計時煙花。
黑漆漆的夜幕中閃耀奪目的煙花燦爛。
楊皓林勾唇,最近臉圓潤幾分,整個人都略顯可愛。
骨骼感也減輕下來,周政屹被拉着坐在楊皓林身旁。
等待着,屬于楊皓林的除夕快樂。
倒計時即将開始。
“10”
“9”
“8”
“……”
“1”
不同往日的除夕快樂。
此刻的煙花燦爛奪目,耀眼的炸裂開來,無人機排列整齊組成的一排祝福。
以及耀眼的萬千台煙花同時綻放,楊皓林看着自己被組成圖像,在夜晚的星空獨占鳌頭。後面是相得益彰的五彩煙花,半邊天空全染色了。
楊皓林抓住周政屹的手漸漸松開,嘴巴微張。
他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陣仗,高興到眼角淌淚。
楊皓林一個人走來,有人愛,也是很不容易的呢。
耳邊是重複的具象的祝福:“楊皓林,除夕快樂。”
楊皓林,除夕快樂。
原來楊皓林被人這麼熱烈地愛着嗎。
楊皓林激動地撲進周政屹懷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剩下眼角不斷流出的熱淚,仿佛宣誓着他滾燙的,迸發生長的愛意。
周政屹輕撫楊皓林的脊背,不再那麼骨瘦嶙峋,而是多了些肉呢。
第二天一早,楊皓林就屁颠屁颠跑進廚房一頓忙活。
周政屹陪着楊皓林看了一晚上煙花,安慰了一晚上楊皓林,在拍打哄睡楊皓林後自己也沉沉睡下。
而楊皓林隻要一想起那場煙花,就感動地不行。
心裡興奮到睡不着覺,早早就爬起來,準備自己制作餃子。
周政屹一醒來,自然地撫向身側,毫無體溫的床墊預示着楊皓林的離開,他頓時坐起身,環顧四周,驚醒地尋找楊皓林的身影。
快速地踏步,周政屹居然開始不坐電梯了。
他不是向來說自己是一個絕對不會浪費時間的人嗎?
楊皓林根本不知道,抓緊忙活自己的事。
合面,擀面皮,是他這個愛吃餃子的人十分擅長的事,可是依舊不幸地打了個哈切。
如果早知道是因為周政屹想他導緻的,那麼他一定會阻止周政屹,告訴周政屹,他在樓下,請不要叫他。
面粉啪地糊在他的臉上,哈切已經收不回來了,他略顯迷茫地閉上眼,除了眼睛意外的臉蛋和衣服全都幸免于難。
他撐着那張沾滿面粉的臉蛋和匆忙跑下來的周政屹面面相觑,雙方都有些尴尬。
楊皓林看清周政屹未經打理翹起來的頭發,皺着臉蛋,依舊笑起來。
梨渦笑起來面粉也凹陷進去。
自己都如此狼狽了,楊皓林還笑着打趣道:“被窩裡面有龍卷風嗎?”
通常都是周政屹先一步起床,以至于楊皓林從來沒見過如此潦草的周政屹。
撇去成熟的發型,略顯青澀的臉蛋才真正地展現了對方的年齡。
周政屹呆在原地,耳尖不自覺羞恥地變紅,開始擺譜,往樓上走。
等到楊皓林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周政屹已經洗漱完整。
他的發型再次變成霸總專屬背頭,露出鋒利的五官。裝模作樣地跑到楊皓林身邊,端着臉,像極了楊皓林上高中時狐假虎威的年段長。
正襟危坐在高台,卻根本發現不了上揚的眉眼極其含蓄的被愛的内斂。
楊皓林看着無所事事的周政屹,“周政屹,過來和我一起揉面團。”
周政屹典型的十指不沾陽春水,聽到楊皓林叫他,立馬走到對方身旁,溫熱的氣息逐漸靠近。
不知道是不是楊皓林的錯覺,兩個手臂隔着衣服摩擦貼近,偏頭側目,中央高懸的燈光不再高高在上,而是閃着溫馨的光輝。
周政屹不會說話,幹活麻利,依照楊皓林的吩咐,依次加水揉搓。期間雙手沾滿黏膩的還未完全成型的面粉,賣力地揉搓。
他的眉頭總是蹙的,擡眼照葫蘆做瓢,學着楊皓林的動作,楊皓林認真地一筆一劃地指導周政屹,接着将肉餡攤開,吩咐周政屹弄幹淨手中的面糊,洗掉糯米粉就過來剁肉餡。
絞肉機絞出來的肉不夠勁道緊實。
楊皓林早已脫掉外衣,穿着單薄的白色襯衣,盯着低頭忙活的周政屹。
黑色發絲因為重力下垂,未經打理的戾氣眉眼,此刻逐漸溫和起來,像雨後的春筍。鼻尖挺翹下移,白皙的手臂上,袖口往上微卷兩卷,接着是呼之欲出的身材。
黑色圍裙都這蓋子不住他卓越的身姿,楊皓林倚在料理桌上,看着那雙經絡分明的手賣力上下起伏敲打着。
頓時别墅内轉變為溫馨的家庭,碩大的别墅也添了一番滋味。
楊皓林眼尖,他握住了向下的手腕,寬他一倍的手頓在半空。手的主人也魅惑開口:“怎麼了?”
實際上沒有什麼,楊皓林一動不動盯着周政屹那雙涼薄的眼睛,他溫熱具有欲|望的眸子,沉默地叙述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