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知外的一切都顯得古怪,他像是陷入一個怪圈,要将他徹底吞噬。
好似一場從始至終的騙局,拉着他和周政屹入局。
報複了所有人,接下來就是他和周政屹了。
他小心地往後退,清晰的吐字一字不落的出現在他耳畔:“那小少爺呢,您要看着小少爺死嗎……”
沉默的腳步伴随着對面思考的停頓聲相交:“你下句話就是他是我的親骨肉了吧?”
到這句話楊皓林還正常聽着,直到。
“他是個怪物你知道的,我生不出alpha,Enigma,你比任何人都知道他是怎麼吸食了其他兄弟的精神體變異成Enigma的。林舒濡,你是幫兇啊,他現在這樣半人不人的樣子怪誰啊……”
林舒濡沉默着。
楊皓林則落荒而逃。
原本以為隻是豪門複仇的劇本,沒想到後面的勾心鬥角讓他作嘔。
他肚子裡面的孩子,他們又想搞什麼特殊的實驗嗎。
不僅要搭上他一條命,還要賠上那襁褓中的孩子嗎。
周政屹現在的狀态非常不妙,楊皓林越想越心涼。
從自己變成omega開始一切的事情都變了,陰謀中的人性都令他惡寒。
第二天清晨的日光照耀不到這件屋子,他撐起身子,泛着青紫色的眼圈望着窗外。
鐵絲罩住的窗戶,壓抑地透不過氣。
楊皓林一想到隔壁那間房間,雞皮疙瘩就立馬發抖。
早晨的時候,虞嵘自然地去敲響他的房門:“吃飯了。”
往常正常的話語,楊皓林臉上的表情變化着,害怕,疑惑,以及對于未知的恐懼。
他盡量擺正姿态坐在椅子上,如往常一樣做到虞嵘身邊。眼睛止不住地胡亂掃着。
林叔或許早就離開了屋子。
沉浸在偷偷摸摸的氛圍内,虞嵘打斷地開口:“在看什麼?”楊皓林吓得一抖,立馬搖頭。
他需要搞清楚他們需要這個孩子的目的,試探性地開口:“為什麼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沒有這個孩子不行嗎?”
誰承想,虞嵘虛僞溫柔的假面短暫得陰沉幾分,又再次揚起笑容,貼心自然地抽出一張紙,湊到楊皓林嘴邊:“政屹的身體狀況不大好,你要用這個孩子的血救他。”
楊皓林喉結滾動,盡量放松自己的身體,面頰隐忍清晰。
虞嵘揭下紙巾,攤開來:“番茄醬。”
楊皓林盯着對方溫和的眉眼,低下了頭。
“如果我不想救他呢?生下這個孩子我就會死。”楊皓林再次試探性得開口。
虞嵘到底是在乎他腹中Enigma的孩子還是在乎周政屹這個孩子。
虞嵘瞧着他,無奈地歎息一口:“小楊,你知道的,我是政屹的父親……”
“你救自己的孩子就要犧牲我嗎。”楊皓林開口,他的語氣納悶不解。
人都是自私的,但他總覺得又幾分古怪。
聽到楊皓林堅定拒絕的話後,他徹底地沉默下來,慈愛的眼神漸漸冰冷到楊皓林都認不出來。
周亦鳴也曾經用着慈愛的目光看向他,轉而又出現在青花瓷破裂在地闆上,對方見到自己毫無利用之處後毫不猶豫地抛棄。
楊皓林盯着面前的人,不願意開口了,轉身回了卧室。
在這個地方,沒有東西用來聯絡别人。
外頭的夕陽被遮蓋大半,渾渾噩噩的,他坐在床上。
最近都不愛吐了,他捂着這個肚子。
感覺自己的精血都被吸食走了,身體沉重乏力,還容易發酸。
周政屹預約的打胎都來不及成功,他就呆在這座牢籠中了。
周政屹如果知道要救他就要付出他的生命的話,周政屹肯定不願意。
沮喪着眼睛就開始發酸,周政屹現在應該陪他去打胎然後抱着他安慰他,等到他的身體好了,就帶着周政屹去見他爸爸,等爸爸康複了就帶着爸爸回老家,他們一起剝玉米,割稻谷。
根本不是現在這樣的狀況。
一夜過去了,楊皓林想要繼續開門出門,看看能不能獲得什麼情報。
隻是他的手擰在房門上,圓形的門把手使多大的力都紋絲不動。
倒是卸力地抖了抖。
楊皓林崩潰地坐在地上。
門被徹底鎖死了。
虞嵘要做什麼。
非法囚|禁他,隻為了Enigma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