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在醫院裡頭,有專門的護工照顧。楊皓林躺在床上,仰頭看着周政屹,“周政屹,你昨天哭得我心髒揪得緊緊的。”
周政屹聞言瞥了他一眼,沉默得沒有繼續說話。
敏感其實是伴随着周政屹一生的。
楊皓林知道周政屹很委屈很可憐,“不過,我還得告訴你多少遍,我們是一家人?!呢?”他撩開被子,騰騰騰得赤腳跑向周政屹。
精準得踩在周政屹的拖鞋上,柔軟的身軀貼着周政屹結實緊緻的胸肌。黑色緊身高領毛衣恰到分寸得展現周政屹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
楊皓林用腦袋供着周政屹。
周政屹才悶悶得說一聲:“我知道,就是不大習慣。”
楊皓林沒有強迫周政屹,下巴抵着周政屹,緩慢得擡起頭,濕漉漉的眼眸一動不動,猶如小動物一般盯着周政屹。
手中的東西停住,周政屹的視線有些飄逸,無奈得歎了口氣:“怎麼了?”
“和我一起回老家吧。”
兩句話同時出現,周政屹扶住楊皓林肩膀上的手微微收緊,他的瞳孔躲閃暗調得眨巴,苦澀得說:“還是算了,我不讨人喜歡。”
說這話,楊皓林踮起腳尖,光明正大得在周政屹唇邊輕啄:“我爸媽肯定喜歡你啊,要相貌又相貌要錢有錢,還有什麼需要想的?”
“我的性格不讨喜。”
“你想多了。”
事實證明,往往性格會被排斥在外圍,核心的第一印象永遠是外表極其你口袋中的金錢。
死摩硬拽着周政屹回老家,無奈他要休息的時候得提前做好一系列準備,和移交工作。楊皓林默默得等待着,他将纏繞在脖頸處的圍巾拉上幾分,蓋住唇部。
首都的春天依舊寒冷,别墅外圍的松柏樹的清香溢滿。
楊皓林吸着空氣中令人春心蕩漾的氣味,邁開步子得打了輛滴滴。
之前打不到的原因竟然是楊皓林加價太少,沒有師傅願意過來載他。
好歹現在錢财滿貫,楊皓林絲毫不擔心沒有師傅接他。
周政屹一直以來都患得患失,楊皓林決定好好改改周政屹這種奇怪的第六感,準備随機出現吓死一個周政屹。
車輛飛馳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楊皓林靠在車窗上,無心在意這繁華的塵世。
再美好的東西他都擁有了,同樣也微微厭倦。
他再也不會驚奇得巴望着窗戶,望着車燈明亮,大廈燈火通明,霓虹色的燈光渲染出一片金調。
這讓楊皓林想到一件事,那便是曾經與周政屹第一次的地下會面,昏暗的燈光,二樓明亮寬敞,透露這紙醉金迷的奢侈。
beta,omega淪為玩物,肆意糟蹋。
現在政治清明,黃賭毒明令靜止。omega擁有了本該擁有的選擇伴侶的權利,以及本該就被保護的法律。
beta也可以從事一切高端工作,不用一輩子隻能為被人打工,被貼上無能力的懦夫标簽。
真好,一個社會上的毒瘤壞了一碗熱粥。
楊皓林枕着腦袋,明亮的金色光芒耀眼得懸挂在他的視線上端,是曾經久久矚目的“周氏藥業”,周政屹同樣一該曾經專橫霸道的獨裁決策,轉化為民主的,可溝通的,有人情味的公司。
随着父親的蘇醒一切都朝着更加明媚的生活前進,唯一不足的是周政屹在家庭方面始終感覺自己會被背叛。
并且懼怕面對長輩。
大概是周亦鳴與虞嵘留下的後遺症。
停停頓頓後,好不容易到達周氏大廈。
從前來過一次,有些不好記憶。
此刻外面被裝修了一遍,時刻透露着奢靡的色調。楊皓林整理了一下着裝,坦然得往裡走,今時不同往日了,這個公司馬上就要成為共有财産了!
他楊皓林做夢都想變成有錢人,居然真的變成有錢了!
前台看向楊皓林,主動迎過來:“您好,請問找誰,有預約嗎?”
對方禮貌得體的笑意挂在嘴邊,楊皓林笑着開口:“我找你們周總。”
“哦,這邊需要給您打個電話咨詢一下嗎?”
楊皓林擺擺手,“你幫我叫一下他助理吧。”
由于事情的神秘性,楊皓林選擇找周政屹的助理小江,兼職曾經救護他的醫生。、
小江總是比較好約的吧,楊皓林雙手抱胸,莫名感覺自己樸素得站在一旁,手上隻抓着一個手機,面對無人搭理的狀況有些微弱的尴尬。
很快,溫和的女聲便回複他:“您好,不好意思,江特助和周總出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