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帶走,還能挂到二手平台賣,畢竟每個都是牌子貨。
想擠入上流社會的敲門磚,況且他好多衣服都沒穿過,多數都隻是試過一次。換做從前的楊皓林一定會狠狠得買,現在他隻會挑幾件自己喜歡的東西。
他蹲着,看着衣帽間裡頭的自己。
聽到了時隔已久的開門聲,眸色瞬間變暗。
緊接着,下樓的聲音悠長。
不可否認還是有點不甘心但是不想承擔接下來的風險了,他閉上眼,淚珠順暢得從眼眶流下。
周政屹真的走了。
他癱坐在地上,擦掉了面頰上充滿的脆弱的淚珠,站起身來。
拖着無力的身子回到卧室,将從醫院帶回來的行李箱拖出來擺在衣帽間裡頭。
真正要挑選衣服的時候根本沒有了方才要那個蛇皮袋将一切東西全部收入囊中的快感,轉而是寂寞後的消極。
手指遊走在每個架子上,挑來挑去竟然從最裡頭的櫃子裡頭拿出了從前被傭人嘲笑的那件充滿油煙味的羊毛衫。
送到幹洗店洗幹淨後,聞起來有股淡淡的松柏香。
竟然還有味道……從哪裡沾上的呢。
楊皓林零零散散挑了一些自己穿過的衣服,疊好塞進行李箱裡頭。
手笨,塞進去的衣服一轉眼變得淩亂,全都散開了。
楊皓林不由想到了周政屹為他收拾的行李箱,在即将遠離這個城市的時候。
蕭瑟的感覺。
他歎了一口氣,徹底沒有了心情。
既然他做不好,幹脆直接将衣架脫下,衣服直接取下沒有分寸得塞進行李箱裡頭,擺得亂七八糟。
化妝品還留在周政屹的房間裡面,他走進去,看着鏡子上斑駁的水漬,腦中閃過許多,他和周政屹在這面鏡子面前做,愛,接吻,一起洗漱。忍了幾下,手掌握住護膚罐子抓在手上。
不想繼續呆在這兒,一想到即将要有新人入住,他就惡心的想吐。
想要快點收拾好東西,然後立馬離開周政屹的房間。
這兒的一切都和他有關,一閉眼,記憶便洶湧得浮現。
無奈貪心總是需要受罰,急不可耐抓着的瓶子在洗漱台的中央,玻璃瓶瞬間在其中碎成一瓣瓣。
楊皓林盯着潔白的乳液在此刻傾倒,松柏味道永遠存在着,在他的鼻息下面誘導折磨着他。
淚水打轉在眼眶上,滴落在堆積的乳液中落下,形成一個凹陷。
索性都不帶走了,畢竟一瓶已經碎掉了,另一瓶已經沒有以前相得益彰的功效了。
接着楊皓林拉着行李箱就準備往外走。
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拖着行李箱回到卧室看着自己曾經住過的卧室,閉上眼睛,将門合上……
楊皓林合上門,扯攏衣服,直接抓上手機向下走,他站在電梯面前,終于感受一會周政屹所謂的高效率。
事實證明有重要事情的時候,人們往往就急不可耐,直接利用體能沖下樓。
電梯從一樓升上來,等待期間,他的眼睛酸澀得使勁眨巴,低頭看着屏幕内橫在熒幕上的電話極其短信,快速得噔噔噔出現。
楊皓林愣住了,畢竟這些消息來源于周政屹。
對方竟然還有空和自己打電話,楊皓林晦暗不明的注視着屏幕,灰白屏幕上乍然出現周政屹的和他的合照。
遲疑了幾分鐘他劃開了電話,緊接着,“叮”的一聲,電梯到達。
金屬門拉開帶着陣陣微風,楊皓林瞪大雙眸,手心捏着行李箱的把手,咽着唾沫。
眼底映照出一張急色的面容,高傲的氣質早已褪去,取之是無盡的為了愛意屈服的……
電話那頭着急着問道:“你去哪兒了。”
聲音由遠既近,直到夾雜涼風得緊緊擁抱住他,他被抱得往前傾,周政屹抓着他宛如救命稻草,他似乎沒有看到楊皓林放在一旁的行李箱,隻是委屈得叙述他的恐慌:“我以為你走了……”
楊皓林的呼吸不暢,“你不是去找那個omega了嗎?”
周政屹逐漸松開手,錯愕得盯着楊皓林:“沒有,我從來不打算找他。我不可能喜歡他的,你就不能給我個機會嗎,為什麼要這樣把我推開……”沙啞的可憐的指責語氣。
視線刺痛得落在楊皓林的行李箱上,痛苦得抓住楊皓林的肩膀,隻是沒有用力,更多的是從身子帶出的無力。
“你還是要走……你也要和他們一樣離開我,為什麼,為什麼别人的錯要我買單,每一次,每一次!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