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葉笙有些不安,暗暗地摟住了林南語的腰。
恍惚間,她好像從藍牙裡聽見了那人輕輕的笑聲。
“還有更刺激的,抓好了!”
林南語弓着腰,把油門擰到了底,座下的小鋼炮怒吼了聲,速度又上了一乘,如雷霆萬鈞之力,勢不可擋。
“啊。”
巨大的後坐力讓葉笙驚呼了聲,下意識靠前貼上了出去。
原本還有一人間隙的位置這時距離也清了零,葉笙微擡眸,看林南語低頭做匍匐的模樣,她這才反應過來林南語剛剛為什麼要讓自己往後挪。
要不然這會她和林南語都擠得難受。
城市的燈光似走馬觀燈在身旁飛速略過,除了呼呼的風聲和轟鳴的油門聲外,她還能聽見林南語的呼吸聲,感受着她呼吸時起伏的輪廓。
像是個來回遊的小魚,親了她的胳膊,一口又一口。
換做以前,她無法想象,自己會在淩晨三點,坐着機車,馳騁在靜寂無人的馬路上。
身旁略過的夜風,如同姗姗來遲的叛逆,在暮色的夜化作深淵巨獸,張口黑盆大口,似乎要将她那前二十五年循規蹈矩的人生一并吞沒。
她把頭埋在了林南語的背上,抱得更緊了。
*
那晚的放肆如同虛幻,轉瞬即逝,接連幾天,林南語沒再見過葉笙。
她就像個匆匆的過客,在自己面前驚鴻一瞥後,又消失在了人海中。
雖然不知道葉笙那天為什麼會走進拉吧,不過現在看來,人家隻是單純想喝酒。
畢竟拉吧總歸是“安全”些。
林南語自嘲地笑了笑,打着哈欠,揉着自己的雞窩頭去洗漱。
刷牙的同時,她把房間的窗簾和窗戶都打開了,陽光照在身上的那一刻,林南語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她本來可以睡得晚一點,結果閨蜜一個“江湖救急”,把她給吵醒了。
萬惡的資本家。
林南語惡狠狠地刷着牙,看着鏡中的自己,她又不禁想起了葉笙。
狼狽的自己又怎麼能配得上葉笙呢?
她對着鏡子裡的自己譏笑了聲,簡單的收拾了一通後,便開着機車出去了。
上課機構的地點在一座高檔的寫字樓裡,之所以在這,是因為周圍高消人群多,總會有那麼幾個有需求的人,因此,培訓機構的業務廣泛,大到主流考試,小到些小衆興趣愛好,可謂是應有盡有。
不置可否的是,機構老闆的眼光很好,這一通操作下來,的确給她賺得盆滿缽滿。
林南語看着她從小富婆變成大富婆,心裡除了羨慕,還是他媽的羨慕。
幸好,這小富婆是她閨蜜,這讓她心理多多少少得到了些慰藉。
林南語的車剛停穩,頭盔都沒來得及摘下,迎面就走來過了個妖媚的女人,激動地抱住了她。
“我的好妹妹,你能來救場,我真的是感激不盡!”程十鸢佯裝涕泗橫流,指撚着小方手帕擦着那幾滴壓根不存在的眼淚,“要是沒有你,姐姐我就要賠大錢了。”
林南語被她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便用手抵在了程十鸢的腦門上。
“你要是不松手,我立馬掉頭走。”她悶聲地說。
“我的祖宗,别别别!”程十鸢立馬松開,雙手高舉,嘴上還嚷嚷,“我松了!松了!你别走!”
林南語額頭冒着幾道黑線。
“小點聲,我嫌丢人。”
她這閨蜜哪都好,就是過分愛錢了,她家倒也不是沒錢,不過人程大小姐志向遠大,想要更多的錢而已。
程十鸢順着林南語的意,嘴巴合得那叫一個嚴絲合縫,還擺了個完美的手勢。
林南語摘下了頭盔,那一頭利索的中短發在空中甩了甩,“錢到位,我到位,說吧,怎麼回事。”
“江城大學想要在學校開設有關于調酒的選修課,希望我能推薦幾個一線調酒師,給她們把把關。”
林南語抱着自己的頭盔,眉頭微挑,“江城調酒師那麼多,你找我?”
“誰不知道,你才是江城的Queen。”
“說人話。”林南語哪能不知,程十鸢這是調侃自己。
程十鸢垂着頭,棒讀道:“我找的人這會玩失蹤,聯系不上了,其他人都睡死了,姐妹,現在隻有你能救場子了,那學校的考察小組很快就來了,拜托拜托,你就當救救我吧,要是讓人知道我程十鸢放了江城大學的鴿子,到時候就沒人來我這報班了,我的好妹妹,你就幫幫姐姐我吧!”
說着,程十鸢那如藤蔓的手似遊蛇般挽了上來。
“你放開。”林南語掙脫不開,嘴上威脅着說:“小心我揍你。”
“我不放!除非你先答應我!”
程十鸢做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
“你……我答應你就是了。”
林南語無奈歎了口氣,她又不能真的打程十鸢。
聽到這話,方才還視死如歸的程十鸢立馬展開笑顔。
“嘻嘻,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程十鸢在林南語的身上蹭了蹭,拉着她走進去。
林南語低頭看了她一眼,“松手。”
“不松。”程十鸢甚至還攬得更緊了。
“程十鸢,你說話不算話。”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
“……”
走進去的林南語不知道的是,她和程十鸢的舉動,全被葉笙看見了。
前一秒,她還在和領導有說有笑。
後一秒,她那淡然的眸光驟然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