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師謙虛了。”
程十鸢笑聲如同山間流淌的清泉,潺潺流淌。
葉笙看着眼前的一幕,落在台下的手正死死掐着,哪怕食指上傳來一抹痛楚,她也沒收着力,等到程十鸢離開,她才松了松手。
剛剛被掐過的地方,暗暗跳動了幾下,一抹熱意伴随着疼痛在指尖緩緩散開。
林南語收了收神,剛想要進入主題的時候,赫然發現葉笙也坐在台下。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兩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
葉笙看着林南語,眼眸帶着幾分疏意,當她意識到不妥時已經晚了,林南語先撇開了頭,不再看向她。
她斂着眸,眼底黯然失色。
之後林南語講了什麼她一句都沒聽進去,等回過神來時,她發現自己的面前擺了好幾小杯顔色各異的酒。
“入門級的調酒基本上是基酒打底,然後再輔佐各種……”
葉笙有些心煩意亂,沒多聽林南語的話,仰着腦袋,把面前的酒一口悶了。
身旁的老師瞧見葉笙這般豪飲,剛想要出言勸說,結果她話還沒說出口,葉笙就已經喝完了。
“這……”
女老師擡着的手怎麼都不是個意思,最後隻能悻悻收手。
甜甜的酒落在胃的那一刻,像是大灰狼撕去了僞裝,露出了真面目,張牙舞爪的在她的胃裡面耀武揚威。
“呃。”
葉笙默不動聲地打了個酒嗝。
小腹處像是起了團火苗,在慢慢的灼燒。
好在她喝酒不上臉,所以旁人沒看出什麼異樣來,再加上坐得端正,和她平日乖巧的模樣并無差别。
除了眼神有點飄而已。
林南語的講課大獲成功,在場的各位老師們都被林南語高超的技藝給折服了。
“林老師,我覺得程總說得對,你就是太謙虛了,這花式表演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是啊,林老師你如此年輕,可謂是年少有為。”
“我們這些老古董,今天也算是沾了林老師的光,跟着開了開眼。”
林南語笑笑,作小輩的姿态。
“老師們太擡舉我了。”
“哪有哪有。”
一番客套話後,程十鸢領着各位領導們去了另一間會議室商議合作的具體事宜。
這時,林南語回頭發現,葉笙像個木頭似的,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
“葉笙?”
她叫了一聲,又探頭朝外看了看程十鸢領他們去的方向,盤算着等下好帶葉笙過去。
誰知葉笙依舊是無動于衷地坐着。
“葉笙?”林南語走過去,以為她是睡着了,結果一碰,那人如同多骨諾米牌似得,軟乎乎,眼瞅着就要往旁邊倒下去。
好在林南語手疾眼快,接住了她。
“你喝醉了?”
葉笙眯着眼,臉上露出了醉态。
“葉笙……是我……叫,叫我,幹嗎!”
“我我,我沒醉!”
她半躺着,還不忘叉着腰,神氣得很。
林南語看着葉笙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
這家夥是喝了多少,那點酒最多微醺,也不至于醉成這個模樣……
躺下的葉笙忽然警覺了起來,盯着林南語。
可無論她眯着眼,始終對焦不上眼前人。
“你……你是誰!”她急得快哭了。
“林南語。”
林南語平日在店裡見多了喝醉的客人,對付葉笙這個小芽菜算是綽綽有餘,她得找個地方讓葉笙醒醒酒,要不然這樣子放任她一個人,她多少有些不放心。
待在這肯定是不行的,她直接把葉笙橫抱了起來,準備挪到自己的休息室去。
“林,南語。”葉笙聽到這名字,擰緊的眉頭緩緩松開,臉上重新露出了笑意。
她擡手勾住了林南語的脖頸,歪着頭就靠上去了,糯聲道:“林南語。”
“林南語。”
“林南語。”
“林南語。”
“嘿嘿。”
感受着葉笙溫熱的鼻息撲在身上,林南語微紅着臉,有些不好意思。
但沒等她不好意思,便覺得鎖骨處染上了一抹濡濕,随後一個堅硬的東西抵在了她的肌膚上。
林南語眨了眨眼,正想低頭探個究竟時,鎖骨處傳來的痛楚讓她猛吸了口涼氣。
嘶。
這家夥醉酒了怎麼還咬人!
醉醺醺的葉笙下嘴沒輕沒重地,疼得林南語眼尾都噙着淚花。
好在葉笙隻是發狠咬了口,然後倒在了她肩膀上,便沒了動作。
“葉笙,你過分了吧。”林南語剛想要和葉笙公堂對質時,忽然想起這家夥喝醉了。
她和一個醉鬼計較什麼。
林南語原本是想這麼說服自己,可一想到這人咬了自己一口,她這口氣是怎麼都咽不下去了。要不是看在自己喜歡她的份上,她高低要狠狠地咬回去。
最後,她歎了口氣。
“真是拿你沒辦法。”
林南語隻能認栽,抱着她往休息室走去。
說是休息室,其實也是個小家,裡面家私電器樣樣俱全,算是程十鸢給她謀的福利,真正做到了把公司當家的口号。
不過,在她看來,這就是資本家的甜言蜜語,打個巴掌給個棗。
林南語把葉笙放在了小床上,正想要去給葉笙找點能解酒的東西,誰知她剛擡腿準備離開,那醉得不省人事的葉笙忽然拉住了她的手,猛得一用力,把她往床上一帶,然後順勢翻了個身。
她被葉笙壓在了身下。
葉笙眼眶紅紅的,潤澤的唇瓣在微微發抖,聲音裡夾雜細微的嗚咽。
“林南語,你好狠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