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好的預感。

“囚囚應該是男生哦……”江雨生回過臉，巨大的什麼伸到臉上來，吓得他被椅子帶着往後倒，目光卻定格在那隻布滿血絲的眼球上。

啪。

椅子被按回來了。

熟悉的味道。

“你好啊。”陳賀舟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身邊，伸手扶住椅背，稍微擋住江雨生，探身向前，“你上次也有來吧？但是你好像沒進内場。”

诶？

剛才是怎麼回事？

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那個女孩子撲閃撲閃那雙漂亮的眼睛，“啊，你記得我！！太開心了！！！”

陳賀舟的人設應該是不說話才對！！

江雨生有點想要發作，使勁推了他一下。

回家找個榴蓮給你跪跪看。

“你快回去工作。”見陳賀舟紋絲不動，他又使了勁撥開陳賀舟的身子，“擋住我了！！”

陳賀舟壓低聲音，“你碰我會被人拍下來。”

無語了。

他的意思是"會賣得很好"。

雖說陳賀舟的存在讓江雨生的事業變得越來越好了，但是cp粉的入侵同樣讓他很困擾。

每次直播都有八成cp粉在調侃yy，無論他在做什麼，就像根本沒在聽他說話。

那個綽号桃桃的姑娘是為數不多讓人感覺很支持他本身的粉絲。

這樣下去這個讓他稍微有點成就感的事業也會完全被陳賀舟奪走。

嫉妒他。

讨厭他。

讨厭自己。

同時又喜歡這樣的他。

但是我也有想要當自己的時候啊。

明明他是我的狗，我才是主人。

為什麼看起來他比我更有價值？

“困君。”陳賀舟拍拍他的後背，江雨生回過神來，“别發呆了。在工作哦，不要睡着。”

江雨生緩緩接過下一張海報。

“困困~我第一次聽他說話诶！！”短頭發的女生興奮地湊近，趴在桌子上，“那個真的是你的室友嗎？你們是睡一個房間嗎？”

又是這種問題。

最早的時候粉絲的問題都是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禮物，喜歡去哪裡旅行，想要做什麼。

最近越來越覺得失去自我了，即便是在這個虛拟形象的世界裡。

在那麼多人的眼裡我也不是自己的樣子嗎。

我也想是自己的樣子。

“你猜。”江雨生露出俏皮的笑容，迅速地在海報上勾上一個花裡胡哨的名字。

忽然又是一陣惡寒。

他的目光又不自覺地朝陳賀舟那邊看過去。

陳賀舟正在和剛才那個眼睫毛像蝴蝶一樣的女生合照聊天。

他的人設明明是不允許聊天的！！

煩死了。

一整天都總是有種奇怪的惡寒又是什麼。

不好的預感。

自從被任命為大柑蘭之後，現在才真正開始覺得預感特别靈敏，像是有什麼要來了。

也有可能是錯覺。

“我拿到了最後一張海報！！”高中生樣子的女生笑眯眯地把不困君的海報推過來，輕聲說，“聽說在場外就有人在賣簽名海報喔。”

我這種小主播還有倒賣海報的。

展會入場門票不知道能不能賺回來一半。

“你會好好收藏的是嗎？”江雨生簽好海報把手上的筆和最後一份無料遞給她。

“嗯！！本來我還想着要是進不來就去買兩張呢……哈哈。謝謝你！！我很喜歡你！！”

“謝謝。希望你開心。那邊可以和他拍照。”

不知道是不是場内的空調問題，今天總是覺得有點不太舒服，也或許是沒睡好。

“——不困君！！！”

江雨生收拾禮物的時候聞聲擡起臉。

那個大喊着他的名字的女生氣喘籲籲地朝陳賀舟跑過去了。

“……啧。”

“可以和你拍照嗎？就一兩張就行！！”

陳賀舟點了點頭。

還點頭？都沒拿我的簽名海報沒有排隊的人憑什麼和你拍照？拍照難道不是附贈的嗎？

誰允許你随便集郵了。

陳賀舟沒有和她多說什麼，甚至貌似并沒有說話，隻是普通地拍了幾張照片，然後轉身把一直戳着他的頭發那棵假桃花樹拿起來。

這次他穿是特制的新衣服，嫩粉色交領内搭和淡綠色外袍，和桃花樹搭配在一起特别素雅漂亮。當然這個設計是江雨生做的。

不困君是江雨生一手塑造的。

不困君的一切都是江雨生的。

但是為什麼，你會更像他們眼裡的主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