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線……被穿過去了!!
江雨生感覺渾身止不住地冒冷汗。
這無疑是從成為戰鬥人員後對他來說遇到的最棘手的惡鬼。
他扭轉五指,琉璃線的交錯密度變大,鬼怪恢複後的□□卻可以透過縫隙水狀流落下去。
糟了。
我的戰鬥術式隻有絲線。
如果它這樣對待我的絲線,無論如何都不會受到任何傷害,那。
就沒有勝算了。
寫着咒文的紙人将逃離琉璃線的□□團團包裹,滿溢出來的魔力在被覆蓋的瞬間氣息消失,磁場的壓力變弱,江雨生身上散發的淡藍色神力在月色下恢複搖曳的色彩。
就這樣把它封印起來嗎……
他斜眼,不動聲色地看了一下陳賀舟的神态。
并不輕松啊。
陳賀舟像是感覺到視線,稍微擡眼撇了他一眼,眉間逐漸皺緊,“……”
“……”
注意力馬上回到那隻被包得跟一隻蛋似的怪物外殼上。
雖然魔力釋放暫時停歇,但這個"蛋殼"裡面可是吞下了巨大神力的炸彈啊。
就這樣等支援隊嗎。
僅憑他們并不能預料引爆這個怪物會産生什麼後果。
更重要的是還有多名傷員。
隻有他們兩個人無論是逃跑還是賭點實驗術式倒也是還好辦了。
江雨生緩緩退到相對安全的距離外。
風的氣息不對。
這個磁場給人的感覺太不詳了。
不像是這樣沒有智慧邏輯的怪物可以制作出來的。
生鏽的腦子怎麼忽然就動了呢。
神力轉變成魔力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但是這個磁場……剛才也是,琉璃線也被削弱了。
而且魔力是在某個節點毫無節制地輸入怪物體内,這個鬼怪,沒有磁場的控制權。
這就代表,一定還有更危險的家夥,在至少可以控制磁場的地方隐藏着!!!
這才是最可怕的啊。
風裡沒有那個家夥的味道。
如果沒有磁場的協助,這隻鬼怪大概就已經被那兩個人的"那招"幹掉了吧。
我們,在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看着啊。
眨眼間,蛋殼的顔色變深。
“陳賀舟!!”
“做你眼前的事情!!!”
說時遲那時快,紙人迅速被浸濕斷開,濃重的魔力爆破般卷起陣陣狂風,同時陳賀舟袖口甩出一疊折紙散落在地——
「第一重地獄的重生之門 」
落地的折紙化作高聳的紅色木門,兩尊石獅騰空出現,一越蹲坐在雙側,門上四排金色的浮漚釘之間懸挂着威嚴的獅頭門環。
覆蓋在江雨生身上的神力有意識般膨脹。
不遠處落地而成的紙鶴斜線沖到江雨生的前面,被侵襲的魔力震碎。
江雨生有那麼漫長的半秒腦中一片空白。
陳賀舟突然釋放了這麼大量的神力!?
哈哈,雖然可以理解但是不想相信啊。
他意思就是從這一刻開始就已經無暇顧及幫助我這邊的戰鬥了是嗎……
總是給我這種難題的話怎麼辦啊!!!
他不自覺地露出微妙的笑意。
紙鶴的碎片被魔力的氣壓卷走,江雨生擡手稍微擋住席卷的風。
動了。
江雨生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在混亂的氣場裡那股力量朝着他的身側飛速擦過去……
它的目标是——!!!
魔力狠狠地拍打在紅漆的宮門上,發出巨大的響動,聲如洪鐘。
雙獅怒目圓睜,被不斷腐蝕的宮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同頻修複,飛濺着縷縷金色的煙塵。
不知道他的目的。
陳賀舟從未在任何戰鬥中釋放過那麼龐大的神力,就像是無言的信号。
這種程度的揮發神力有多少都不能堅持好久。
在他的門完全消散之前,要赢下來。
蔓延遍地的膠狀物逐漸凸起,形成人狀,很快四周便站滿了歪歪扭扭的身影。
快想想辦法。
總之先。
無數的藍色絲線穿透所有人形的影子,出乎意料的是,它們被串起來似的,隻能開始扭動沒有被穿透的部分,場面好不滑稽。
清冷的月光下整個操場都是抽搐的人影和蠕動的人形物,帶鋸齒般攻擊宮門的怪物融化攤開,又化作許多人影,朝着宮門湧動。
“哇啊啊啊——!!”
“嘻嘻嘻!!!”
“為什麼,為什麼——!!”
“不要,不要!!!”
“來~玩兒~呀~~!!!”
一陣惡寒。
江雨生就像被無視了一樣。
為什麼?難道說……
縱觀夜幕裡的學校盤旋着陰森的魔力,操場邊緣是宏偉的金紅色宮門,四下是時隐時現的藍色光澤。
力量是有氣息和壓強的。
就像飛蛾撲火。
我幾乎覆蓋整個操場的絲線,和披在我身上的"神衣"都有近乎相同的隐匿的氣息。
它們并不是選擇襲擊不具備攻擊性的銅牆鐵壁,而是在整個磁場裡隻有陳賀舟制造的宮門和守門獅在不斷揮發大量的神力。
雙獅在宮門的周圍啃咬撕碎分身般的人影,但是又有更多的泥人從地裡生長出來。
地獄門堅持不到支援來的時候了。
隻要磁場還保持着這樣的氣壓,增援的人是找不到這裡的。
啊啊,說起這件事。
來時陳賀舟這樣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