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夫人的打算落了空,進香過程中沒再生出其他波折,顔婉少見的沒有來找顔婷的茬使喚顔婷做事。
最後直到下山,顔婷都覺得奇怪。
如果隻是為了擺自己一道,夫人何必把顔婉帶出來。而且,就算她失去清白,夫人又有什麼把握,能保證謝均會娶顔婉。
畢竟這是陛下賜婚,不是鬧着玩的。
所以……夫人一開始也沒打算讓顔婉清清白白的回去。
回到府裡,夫人下了馬車就撂下一句“女戒抄五遍,跪着抄,長長記性”,這話毫無疑問是對顔婷說的。
顔婷卻當作不知道,沒應答夫人。
夫人橫眉豎眼,正要訓斥,顔婉卻拉着夫人的手說:“娘,消消氣,二妹就要大婚了。”
這一句很好的壓住了夫人的火氣。不是因為顔婷即将大婚,而是因為顔婷大婚的對象是謝相,清兒的前程還是要靠謝相的。
顔婷确信顔婉不是憑空冒出來這麼一句話的,就像過往顔婉在父母身邊挑火一樣,不會明顯的暴露立場,但往往能達成所願。
夫人和顔婉已經走遠。
顔婷身上挂着兩個鼓鼓的布袋子,一個裡面裝的是榛子,另一個是饴糖。
她知道,母親最終沒有罰她,是因為謝均。這幾日她的自在和快樂,也是因為謝均。
正是因為這樣,喜悅和希望全部寄托在一個人身上,顔婷就更加矛盾,擔心又期盼。
擔心謝均嫌棄她,又期盼謝均關注她。
顔婷知道這樣的想法不對,可她從小都是在欺辱和謾罵聲中長大的,見到一絲溫暖,就想要緊緊抓住。
哪怕顔婷明知道,靠别人是靠不住的。
夫人那樣偏寵顔婉,在顔清和侯府利益面前,不還是做出了選擇。
這些日子夫人沒有再來找顔婷的麻煩,倒是顔婉派人送過來一隻镯子,那日進香時顔婷送給顔婉的。
顔婷把镯子再戴回腕間,侍劍盯着镯子看了會兒,疑惑道:“這镯子像個假的,謝大人莫不是被人騙了。”
顔婷用指節敲了敲镯子,“就是假的,不是謝大人送的,我自己做的。”
侍劍驚訝道:“小姐還有這種手藝呢!”
顔婷溫柔地笑了下,點點頭。顔婉身上總是佩戴各種各樣的首飾,她喜歡,又沒錢,就隻能自己做。
從寺裡回來之後,顔婷沒再出過門,府裡也忙碌起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府裡怎麼操辦她的婚事,顔婷半點不上心。
眨眼就到了六月二十八。
顔婷盛裝打扮,在堂前拜别父母。
對于父母,顔婷心裡沒有留戀,可不知是氛圍所至,還是對未來無知的害怕,她眼角竟也滑下兩行清淚。
耳邊所聞全是歡聲笑語,什麼佳偶天成、郎才女貌的贊聲不絕于耳。
顔婷坐在新房裡,外邊的熱鬧好像與她無關。謝均,上京女子誰不傾慕?可顔婷坐在這裡,心裡想的隻是,以後她應該不用再被人欺負了。
紅燭燃燒,火苗跳動了幾下,撲面而來的酒味讓顔婷知道,謝均回來了。
顔婷手指緊緊抓着床單,眼前突然一亮,遮擋在自己面前的蓋頭已經被挑開。
她仰頭,見謝均臉色微紅,整個人都透出一股喜氣。
謝均把喜房裡伺候的人都揮退,而後與顔婷一并坐在床上,他清冷的嗓音仿佛在酒裡浸醉了,缱绻溫柔,“婷婷,我娶到你了。”
顔婷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站起來,“我去倒酒。”
晚上,謝均極緻溫柔,輕輕的吻着顔婷,從上到下,他手指交叉進她的手指裡,感覺到她出了汗,身體越來越熱,才開始慢慢伏下去。
他說:“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顔婷羞恥地閉上眼睛,聽人說第一次都是要痛的,謝均這樣照顧她,她松開咬着的唇瓣,還未說話,就洩出一絲呻吟。
顔婷睜開眼,眼睛圓圓的,水汽彌漫,委屈異常,她看起來快要哭了。
眼見顔婷又要咬唇,謝均吻上她軟嫩的唇瓣,阻止了她的動作。
顔婷的手指本來抓着床單,後來不知何時,抱在了謝均的脖子上。
她睡着了也不老實,手指抓着謝均的喉結玩,時不時地撓,謝均被她弄醒了,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便下了床。
婷婷才睡了沒多久,他再被這麼挑逗下去,婷婷就沒法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