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劍郁悶,她真的這麼笨嗎?
謝均晚上回來,看見顔婷容光滿面,不禁問她:“錢管事今天沒來?”
顔婷搖頭,故作神秘,“他來了,但是我要把他變成我的人。”
她實在想不好該怎麼殺雞儆猴的處罰一個人,隻能另辟蹊徑,讓這個人不能成為她的敵人。
等顔婷把她的想法全說過一遍,謝均不禁笑起來,他說:“夫人,你這樣的聰明才智适合去朝堂上對付那些老東西,錢管事他真榮幸啊!”
顔婷不明白謝均誇她的點在哪裡,但她很高興的接受了謝均的誇贊。
謝均抱着她親了好幾下:“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有這麼聰明能幹又美若天仙的夫人。”
這段時間顔婷已經對謝大人時不時就要抱要親的行為脫敏了,她靠在謝大人懷裡,任由他在自己臉上胡親亂啄。
親完這一通,謝均才很不舍地說:“最近公務比較多,我休息的晚些,估計要在書房歇了,不用等我。”
自成親以後,他還沒有和顔婷分房睡過,因此眼神幾乎要黏在顔婷身上。
顔婷倒是接受良好,她說:“行,那我就不讓她們留燈了。”
謝均笑了,撫摸着顔婷的後頸,“夫人好直白,都不挽留一下我。”
顔婷心想:我為什麼要挽留?每天晚上都快累死了,今天能睡一個整夜多好。重要的是,她真真切切看出來謝均還沒夠,他還克制着。
她說:“我挽留一句你就會留下嗎?”
謝均想想那些加急的公文,被夫人問住了,咳了一聲,“那倒不會。”
顔婷攤手,“所以我很有自知之明啊。”
聽顔婷說到“自知之明”這四個字,謝均心口被刺痛了一下,他握住顔婷的手,再次說:“你挽留我一句。”
顔婷不知道謝均這是想到了什麼,但她一向聽話,她軟語問道:“謝大人,你可以不去書房,留下來陪我嗎?長夜寂寥,我一人……”沒說完她就輕聲笑了起來,她覺得自己這樣說話也太做作了。
可她接着就聽到謝均說:“好啊,求之不得。”
顔婷愣了一下,才問道:“為……為什麼啊?”
因為他不想聽顔婷說“自知之明”這四個字,他說:“夫人的話,我永遠都聽。”
“公文怎麼辦?你要是因為我誤了事,你的同僚該罵我了。”
謝均說:“夫人放心,我明日早起會兒。任務是我的,他們罵不着夫人。”
顔婷昏昏睡過去以後,謝均輕手輕腳離開了房間。
顔婷睡醒後朝身邊摸去,旁邊是空的,她坐起來,今天錢管事應該會來找她。
沒讓顔婷等太久,早膳撤下去之後錢管事就來了。
錢管事一進屋就撲通跪下,“少夫人,求您給老奴指條活路!”
顔婷笑着問:“這是怎麼了?誰敢欺負到我們相府頭上?”
錢管事看顔婷仍舊揣着明白裝糊塗,他清楚顔婷這是要他投誠,他說:“昨日我尊少夫人的意思,去大夫人那裡打探情況——”
話沒說完就被侍劍打斷,“别瞎說,我們夫人可沒跟你說什麼有的沒的!”
錢管事忙道:“是,是,是老奴自己要去大夫人那裡打探各家鋪子的營收情況,可大夫人以為老奴安了壞心,要處置老奴和老奴一家人!老奴的家人都被大夫人關押起來了……”
顔婷本以為大夫人最多是把人厭棄不用了,她再趁機許以好處,招攬過來。誰知道大夫人做的這麼絕,正合她意!
這次她得和大夫人直接對上,謝府上下都看着,她不能氣弱。
顔婷站起來,“你們錢家幾代人都在謝府做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去找大夫人。”
臨出來,顔婷看錢管事,“昨日我和你要的東西,你準備了沒有?”
錢管事哪裡還記得這些。
顔婷留下一句,“連前兩次的補上,交給侍書。”
顔婷到了大房時,裡邊正有闆子砸在肉上的聲音。
她要進去,卻被下人攔住,侍劍把人隔開,冷聲道:“滾。”
顔婷一路走進院子裡,卻看見大夫人好整以暇地坐在院内乘涼,被懲治的人已經不見了。
大夫人搖着扇子,頗有幾分興師問罪的語氣:“侄媳婦興師動衆來我這裡,有事兒嗎?”
顔婷在樹下另一張石凳落座,她知道,她現在氣勢上絕不能落了下成。
她說:“和伯母談談賬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