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派人傳回消息,說是發現了甯晉人的蹤迹。
謝均低聲和顔婷說了句話,然後站起來,對衆人道:“失陪。”說罷腳下不停走了出去。
肅王對謝均這态度很不滿,謝均不在,便隻有對着謝均的夫人發作。
肅王問顔婷:“謝夫人,謝相走的這樣急是有事?”他說話向來喜歡留三分,等着被問的人主動回答。
可顔婷從來不是那種人,她隻是說:“對,有事。”
有什麼事你倒是說啊!肅王從來沒見過這麼不通人意不會說話的人,黑着臉問:“什麼事?”
顔婷不以為然:“急事。”
旁邊有将軍替顔婷這樣說話着急,“王爺問的是,謝相去做什麼了?”這下翻譯的夠明白了吧,總不至于再回答别的吧。
顔婷驚訝:“王爺不知道?既然言止沒讓王爺知道,那我更不能說了。”
肅王威脅:“你不怕延誤了軍機?”
顔婷依舊咬死不說:“我夫君又不管軍隊,和軍機有什麼關系?王爺莫要诓我。”
肅王盯着顔婷,當時謝均娶妻,人人都說顔家這個女兒蠢笨,配不上謝均,現在看來,顔婷聰明的很。
既然問不出來,他等着消息便好,謝均出去時,他派人暗中跟着。
但在顔婷這裡吃癟,肅王心中總是不舒服,他對顔婷示意,“本王吃的有些醉了,你過來給本王按摩。”
顔婷拒絕:“臣婦不會。”
謝均已經和肅王撕破一半臉皮了,她沒必要去維護那些虛假的和諧,反倒讓自己受委屈。
肅王以為顔婷不敢直接拒絕,就算想拒絕也會找些理由,到時他就可以說顔婷不敬皇室,拿捏一個小丫頭還需要費什麼力氣。可顔婷直接說不會了,他還能說什麼。
肅王冷笑,舊事重提:“謝夫人之前說林将軍不配喝你倒的酒,今日又不願意給本王按摩,你心中是覺得本王也不配嗎?”
顔婷說:“沒有。”她端起酒杯,“臣婦不會按摩讓王爺不高興了,臣婦向王爺賠罪。”
不是,這對嗎?
肅王看着顔婷手中的酒杯,恍然反應過來,他竟然被一個小小婦人給堵的啞口無言。
“本王沒有不高興。”肅王總得解釋一句,他和這麼個不通政事的婦人過不去幹什麼?可是顔婷卻追着說:“那王爺還不肯喝臣婦的賠罪酒?”
肅王沉着臉喝了酒,顔婷完全像看不到肅王的臉色,“我就知道王爺沒有因為我不會按摩就生氣。”
肅王不想和顔婷說話,隻想讓她閉嘴。
宴将散時,顔婷還是一個人,肅王太陽穴突突的跳,謝均到底去哪了?
肅王不準備和顔婷好好說話了,他一揮手,立刻有侍衛圍住顔婷,肅王說:“把謝夫人帶下去看好。”
顔婷喚道:“來人!”
肅王戲谑:“你以為這鎮北營中還會有人聽你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有侍衛進來,他的人因為沒有準備,押在手裡的人質就這麼又被救了回去。
肅王臉上的戲谑還挂着,現在的場面有些讓他難堪。
顔婷沒再多說一句話,但也沒有離開。
謝均回來了,肅王質問:“謝相這是去哪裡了?沾了一身的火藥味和血腥味。”
話出口,肅王知道了,“你找回火藥了?”
謝均點頭。
肅王又道:“就算你怕我們搶你的功勞,出去之前也該從鎮北營調些人馬,萬一把人放跑怎麼辦?”
事情已經完成的很好,肅王依然要挑刺。
謝均說:“王爺這麼多年,行事還是這般直接。”不會思考!
那日林勇一出去就有鎮北營來盜取火藥,這明擺着鎮北營中有内奸,他做什麼事還非得和内奸說一聲?
肅王也反應過來他被罵了,但謝均找回臉火藥,是有功之臣,他不能再和謝均發火。
憋了許久,肅王臉色越來越紅,謝均卻不以為然,牽起顔婷的手,“夫人怎知我會先來這邊?”
顔婷說:“你出去辦事,總得有個結果。”
謝均今晚不打算審人,隻是告知肅王一聲,就讓侍衛押着抓到的甯晉人下去了。
火藥已經清點後歸庫,謝均坐在桌前寫着奏折,詳細寫着鎮北營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這邊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上元節也過完,是時候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