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均說:“還不能。”
他解釋說:“鎮北營那件事以林勇的死結案太過潦草,其中内情還需要調查。幕後主使能調動火藥,死的絕不該是林勇。”
顔婷知道火藥牽扯着大齊根本,可是,她看着謝均,“可是你是丞相,不是專門查案子的官呀。”
謝均說:“這幾日有重要線索我才忙了些,我不是每時每刻都盯着的。隻是怕人借機陷害。”
顔婷在謝均肩膀上趴着,“好吧。”
她轉過來看着謝均修長的脖子,漂亮的線條往下全部被收入領口,再窺不見一點。
“皇後娘娘在宮中辦宴會,給各府都發了帖子,後日你有空嗎?”皇後執掌中宮,管的不止是後宮,也得和前朝的官眷往來。
這次宴會由皇後主持,實際上陛下也會露面,是帝後大婚之後初次正式與朝臣和官眷見面。
帖子上請的是顔婷和謝均,但顔婷怕謝均到時候抽不出時間,她想謝均陪她去。
謝均問:“夫人希望我有空嗎?”
顔婷說:“當然想你和我一起去了。這樣正式的宴會,我們還沒有一起出席過。”
今上自登基以來後宮空置,封後之後的第一次宴會,自然該是與衆不同的。
謝均沒有一口答應,這兩日已經查到和甯晉人聯系的線人,至少,他得先拔出這些埋在大齊暗處的危險。
“我盡量。”他也想和顔婷一起去。
從大婚以來,他就一直在忙,有時謝均也想丢下那一爛攤子,回家陪自己的夫人。可他又怕哪件政事回複的慢了,考慮的不周到了,讓百姓受到更多的損失,讓下級部門多出不必要的花費。
謝均緊抓着手中的線索不放,不眠不休的在上京找甯晉的暗樁。隻要在宮宴之前解決了暗樁,他就有時間了。
顔婷給霜兒去了封信,盼着霜兒的回信。
她本來是在書桌旁邊坐着等謝均的,在桌子上睡着了謝均都沒回來,顔婷揉着眼躺在床上。
晚上的時候謝均叫人往回捎了句口信,說他會晚回來些,也有可能就不回來了。
顔婷看看天色,謝均就算回來也隻能睡一個時辰。這一晚上過的好快。
第二天早上顔婷無精打采,她問侍書:“謝大人昨晚沒回來?”
侍書說:“沒有。”
顔婷沒有再問,換好衣服出門去看自己的鋪子。
謝均交給她的鋪子都在鬧市,可馬車外邊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可以确定是在往偏僻處走。
她兩手交握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喊道:“侍書侍劍。”
沒人應答。
馬車前邊,一道混不吝的聲音傳進來,“謝夫人喊的是你那兩個侍女嗎?他們身手太好,不方便跟着。”
顔婷推開馬車的門:“合野!”
好久沒見合野,她倒是忘了這人的危險。
合野把馬鞭丢給另一個人,坐進車廂裡,他說:“我們都是老熟人了,見到我還這麼緊張?”
顔婷問他:“你把侍書侍劍怎麼樣了?”
合野攤手:“你看看你,你就是把人想的太壞了,我隻是下了些迷藥,讓她們昏睡一會兒罷了。”說着他笑出了聲,“我對謝夫人身邊的人一向憐香惜玉。”
顔婷被他這樣的話惡心到了。
知道侍書侍劍沒事,顔婷又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合野抱着胳膊坐在顔婷對面,“帶你去找謝均。”
從謝均零零碎碎和她說過的話中,顔婷知道謝家這些天找到了甯晉在上京布置的暗樁。合野這是,要挾持她?
顔婷沒再繼續問,她在想,自己一會兒怎麼保證自己的安全不給謝均添麻煩。
馬車将要停下時,合野取出一條繩子,綁住顔婷的雙手,他說:“謝夫人配合我一下,我不會勒疼你的。”
顔婷隻覺得手腕上的繩子緊的她連動一下都動不了,她說:“再松些,要勒破了。”
合野沒有解開繩子,“我擔心你有花招,所以就先委屈一會兒吧。”
他牽着繩子,拽着顔婷下馬車,笑容滿面和謝均打招呼,“謝相,本王子帶着誠意來了。”
謝均看到被綁着的顔婷,瞬間臉沉下來。
合野看謝均不高興,他就很高興,說:“别生氣嘛,你拔除我甯晉那麼多暗樁我都沒有生氣。”
謝均:“怎樣才能放了她?”
合野說:“說什麼呢謝大人,我對顔婷一片真心,怎麼可能放了她呢?”她把顔婷攬到懷裡,手中握着的刀卻對準顔婷的心口。
顔婷嘲諷道:“王子以為我能比謝相的前程重要?”
合野十分自信:“當然。謝大人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前程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