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幾天,周詠絮和宿野相處的越來越慣熟,顔婷為了不打擾他們,告訴他們自己已經有辦法對付肅郡王,不用擔心她。
顔婷把侍書叫進來,對侍書說:“把我們送進肅郡王府的人撤回來吧,不然一旦事發,他們就要丢命了。”
香囊和與之相克的藥物都已經布置在肅郡王會出現的各種地方,隻等發揮作用了。
最重要的一點是,顔婷還留下了不少“有用的線索”。她知道這種藥隻會讓肅郡王身體虛弱,開始肅郡王可能不會發現,但身體虛弱程度加重下去,肅郡王肯定會看病,到時肅郡王發現生病的緣由再簡單不過。
這段時間肅郡王對外很是低調,除了上朝幾乎不在外邊露面。
但是僅僅是上朝的這段時間,不少朝臣都發現了肅郡王臉色不大好看,甚至身體也比以前瘦了不少。
連着數日下來,陛下想當作沒看見都不太好,他在上朝時關懷肅郡王,“皇兄,你最近臉色不太好,下朝後朕派禦醫去給你看看。”
姜懷瑾就算再讨厭這個野心勃勃的皇兄也得做好表面功夫,不能讓人覺得是他下毒害了肅郡王,肅郡王也是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
散朝後,禦醫跟着去了肅郡王府。
肅郡王在身體剛開始虛弱的時候就看過大夫了,大夫說病發的誘因是顔婉買回來的香囊。香囊中的香料和他府中各處擺放的盆栽香味相克,如果發現的晚,這香囊能要了他的命。
他查了顔婉,可顔婉哪裡能做出這麼精妙的布局?如果顔婉懂得利用藥性相克來害命,壽康宮縱火也不至于親自下手了。
肅郡王懷疑任何人,所以他在控制住自己的病情沒有更嚴重後就不再喝藥了,他首先想試探的是姜懷瑾。
上京城内,最想他死的應該就是他那個皇弟,當初和他奪嫡時費了多少心思,現在為了名聲還得留着他的命,估計早就憋壞了。
至于上次顔婉征求他的意見,設計顔婷落水這件事,肅郡王并不是忘了,但他不覺得顔婷敢現在就報複他。
謝均不在,一個婦人現在最該做的就是在府裡好好躲着,保住她的性命,哪裡就敢明目張膽的以牙還牙?
禦醫給肅郡王看過,眉頭緊鎖,“王爺的症狀是由香料性相克導緻的,不過在下在王爺身上并未發現相克的香料。”
顔婉還不知道她身上的香囊有問題,隻知道這幾日王爺都不想見她,聽說陛下派了禦醫來看,她焦急的要去見王爺,想着今日有外人在,怎麼也能進去。
會客廳外邊的守衛接到王爺的通知,壓根就沒攔着側妃,任由側妃闖進去。
顔婉剛接近肅郡王,禦醫便道:“快攔住側妃!”
肅郡王面上做出不解的神色,“怎麼回事?”
禦醫道:“側妃娘娘身上的香味與王爺屋中擺設的盆栽味道混合,便會産生毒素,長久處于這樣的環境,會毒入骨髓啊。”
肅郡王震驚地看向顔婉,“所以,本王身上的毒,是因為側妃?”
顔婉當即冤屈道:“王爺,妾身沒有,是這個大夫胡說八道!再說,妾身與王爺同處一室,難道妾身也要害自己嗎?”她現在能靠着的隻有肅郡王了,怎麼可能下毒?
但肅郡王沒理顔婉,他垂眸思考皇帝的用意。
禦醫直接說出了他中毒的原因,開的藥房與他自己找人寫的藥方也一樣,不是姜懷瑾給他下的毒。
不是皇帝……顔婉身上的香味來自香囊,肅郡王問顔婉:“誰給你送的這個香囊?”
顔婉明白,問題是出在香囊上了,她頭一次腦子轉的這麼快,她說:“王爺,是顔婷!是顔婷要害您!”
肅郡王以為顔婉抓住了證據,任由她說下去。
顔婉言之鑿鑿:“前陣子,映翠閣推出了新款香料,因為留香持久備受歡迎,妾身也去買了些,現在想來,這就是顔婷設的陷阱!”
肅郡王沉着臉,顔婉果然說不出有用的話來,隻得自己把話說完,“别人沒事,隻有本王中了毒,雖然你的理由牽強,但映翠閣确實有嫌疑。”他又問禦醫:“這毒素,多久能清除幹淨?”
禦醫說:“隻要王爺按時吃藥,不再接觸毒素,十日内便可。”
肅郡王讓人送走禦醫,又對顔婉說:“本王需要你寫份狀紙。”
顔婉覺得自己能對王爺有用,先是高興,接着又低頭道:“王爺,妾身不會寫。”
狀紙送到京兆尹映翠閣的香料有毒很快就傳遍了上京,可映翠閣的生意根本沒受到影響,反而更熱鬧了不少。
顔婉挺着肚子和别家夫人說:“就因為映翠閣的香料,我家王爺現在都起不來了,以後誰還敢買那裡的東西呀!”
“呀!你們怎麼還戴着這個香囊呀?”顔婉故作驚訝,“快些丢掉吧,味道好聞有什麼用?命都要丢了!”
夫人們像看傻子一樣看着顔婉,“所有的香料都有與之相克的東西,按你的意思,我們什麼都不能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