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限愣住,下意識回頭看去,發現是顧洲青正在直勾勾盯着她,“怎麼,溫限,原來你對我的事情這麼感興趣啊?”
“我……”
溫限很想說不是,但她現在都被正主兒給當場抓包了。
她又開始尴尬了。
好在顧洲青隻是笑,整個人兒往後仰去,靠在椅子上,“我會報名參加跳遠和三千米長跑。”
他這麼直白地告訴溫限,莫名像是丈夫對妻子報備一樣。
溫限又開始發怔了,她沒有想到顧洲青就這麼告訴了她?
她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溫限大概是沒有聽出顧洲青話中的深意,隻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顧洲青:“……”
莫名有一種媚眼抛給瞎子看的無力感。
報名參賽的話題,因上課鈴聲的響起而中止。但在課上,那張運動會報名表依舊在傳遞。
臨近下課時,報名表傳到了溫限手上。
她自己不參加,問了魏萊也不參加,索性把報名表往後傳遞給了顧洲青。
顧洲青在表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順便還給關子之報名參加了兩項。
關子之湊近想看報名表,結果顧洲青理都不理他,直接将表放到了旁邊另一組同學的桌上。
“不是,洲哥!你怎麼不給我看啊?”關子之急了。
顧洲青怕講台上的老師注意到他們,聲音壓得很低,随口一句:“看什麼看,你又不報名。”
關子之:“?”
不是,我不報名就不能看嗎?
幸虧關子之現在還不知道顧洲青自作主張給他報了名,不然他絕對會當場炸毛!
……
運動會開始前,學校組織了開閉幕式的彩排,全校師生都要去參加。
溫限也跟着去了,魏萊拉着她站進了班級的隊列中。
直到這一刻,看着身邊那麼多學生在整齊排隊,溫限才覺得真實,她真的來參加學校的運動會了。
她之前缺席了多少次?
有些記不清。
運動會開閉幕式的流程都很簡單,像他們這些班級的學生,隻需要走上跑道入場,找到自己班級所在的站位。
但在班級入場之前,會有其他人在隊伍最前頭進行舉旗表演。
溫限以前沒見過,忍不住偷偷探頭去看。
以前小學初中那些學校舉辦的運動會,都沒有這樣的表演,明顯是每個學校安排的形式不一樣。
溫限看見那些同學舉着彩旗在跑道上飛揚,迎着風吹舞動,彰顯着少年人的青春志氣。
她突然好羨慕。
從檢查出生病以後,溫限就再也沒有去跑過步了,室外的運動也在逐漸減少。
可惜,她不能跑。
溫限回過神,重新在隊伍中站好,等待着運動會入場的開始。
廣播裡傳出經典的跑操音樂聲,台上的主持人也在念開場詞,從高三的班級開始,學生們昂頭挺胸,走着正步入場。
大抵是周圍的人都比較嚴肅,溫限也跟着緊張起來,努力跟上班級的腳步節奏。
隻是走完以後,溫限覺得自己的腿開始發酸,好像是她走正步時用力過猛了。
他們高三的學生是最先入場的,接下來還有高一和高二,距離解散還有一段時間。
溫限本來是在等解散的,結果肚子突然發疼,是很要命的那種。
幾乎是短短一瞬,溫限已經疼得直不起腰了。
她下意識伸手抓住前面的魏萊,頭靠進對方懷裡,說話變得困難:“我……疼,帶我去……醫、醫務室……”
魏萊被溫限這個樣子吓到了,趕緊扶住她。
溫限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沒有一絲血色。
魏萊想去找班主任,但溫限現在靠在她懷裡,她又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帶着溫限一起過去。
而且看溫限現在這樣,肯定很難受,這反而導緻魏萊更加不敢亂動她了,生怕會讓她疼上加疼。
就在魏萊手足無措時,顧洲青跑上來了。
顧洲青二話不說,一把抱起了溫限。
溫限已經疼出了一身冷汗,視線變得模糊,看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影都是天旋地轉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後面究竟是怎麼去到醫務室的。
但在當時,有很多學生和老師都看見了,顧洲青抱着她,從運動場一路奔向醫務室。
班主任一開始還不清楚狀況,顧洲青也沒來得及和他打報告,還是魏萊跑出來和他反映的。
班主任一聽是溫限暈倒,帶着魏萊一起,也跟去了醫務室。
一股很淡的消毒水味在鼻息間刺激着,溫限睜開眼,手上一陣刺痛,吊針的膠管壓在她手邊,上面還在滴着點滴。
“溫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