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我”
“我做錯了什麼”
不該走這條路嗎?不該對看起來虛弱的人伸出援手嗎?是爛好心嗎?是活該嗎?
“應該怎麼做”
“我這樣做是對的嗎”
幽暗的夜幕中懸挂着一輪血月,夜風瑟瑟,從溪水中鑽出的孩子們疑惑地望着那顆頭顱。
“為什麼殺了我”
“為什麼”
“為什麼”
被不甘困擾的集合體伸手撕扯那顆頭顱、那具身體。
你知道我在痛嗎?
你知道。
但你不在乎。
無數雙手憤恨地把身體撕成碎片,肉塊漂浮在水面上,很快又沉沒下去,躺在冷水中成了食腐生物成長的溫床。
血色飛舞中,玩家隐約聽見釋懷的哀歎,衣袖從她臉邊掠過,輕柔和緩,她們尋求的一切終于有了答案,她們終于得到安息。
不是我的錯。
我什麼也沒錯。
錯的是以惡事報複善心,錯的是将自己視作獵人将她們視作獵物,錯的是心生惡意的源頭。
“謝謝”
柔和的女聲回蕩在耳邊,玩家擡頭看,便看見被牽引着離去的女生,她穿着校服,卷了頭發,眼睛撲閃撲閃得像隻輕靈的鳥,她輕輕碰了下玩家的額頭:“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吧。”
玩家一陣語塞,話憋在胸口怎麼也說不出來,她扭着手指,勾住季聲聲的手說:“還有聲聲呢…”
“你說得對,”鄒之馨莞爾一笑,也貼貼助手小姐的額頭,“我們都是朋友。”
“以此祝願你們所願成真。”
她彎着眼睛:“雖然看不清未來,但我不會食言,隻要是我能做到,一定會幫助你們——關于你們正在做的某件事,或者是你們正在前往的某條道路。”
“我們在做的事情?”司晨莫名有種拉住她的沖動。
鄒之馨用手指抵住唇:“噓,這是秘密,隻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她搖頭晃腦地把未完的話憋回去,又像講小話一樣湊近說,“不論如何,你總會知道的。”
果然是在說遊戲裡的事吧?從療養院起出現的那本書,以及遊戲主線之類的。
…怎麼會覺得遊戲裡的npc知道現實世界發生的事情,是玩遊戲玩魔怔了吧?現實就是現實,虛拟就是虛拟,連現實與虛拟都分不清的話被媽咪和老哥知道絕對會被嘲笑死。
司晨都覺得自己好笑,她抿唇笑,牽着助手小姐的手晃了晃:“那我們就愉快地接受啦,你也要好好的哦。”
「掉入時空縫隙的記憶、被怨念困住的人們…一封來信帶來的不僅是未解的謎題,更是亡者期待已久的回聲,盡管它來得太晚,但亡者依舊充滿感激」
「偵探得到了時空碎片與真切允諾,她仍不知這意味着什麼,但她相信自己能找到答案」
「您已獲得世界碎片之一」
「偵探,您已向世界邁出步伐,腳下的道路是真實亦是虛假,請您繼續探索,直至道路與真相的盡頭」
「檢測到您的背包中有特殊道具」
「世界碎片自動合成」
「您已得知部分真相」
「部分真相解鎖」
「一本瘋狂的書:一位自稱為“神”的瘋子所著,他将自己完成的構想寫入書劄,卻從不告訴使用者代價是什麼,而他已經付出了昂貴的代價」
「故事之一:在終焉之前,人們試圖阻攔一切的發生,他們成功了,卻忽視了那人逃脫的可能,而現在,不幸發生了,那份責任延續下去,直到降臨在你身上」
「Loading…」
司晨再次被彈到開始界面。
瘋狂彈出的新消息讓人有點大腦過載,她抓抓頭發,頂着一頭亂毛以一雙極其刻闆的死魚眼死死盯着界面。
「您已觸發新玩法,已開放特殊副本——海洋回音,此副本支持兩位玩家共同遊玩,您可邀請其他玩家與你共同進入副本」
「Little tips:特殊副本無法重複遊玩,在進入遊戲之前請做好準備」
「Little tips:據說特殊副本中有一位神出鬼沒的行商,也許他會為偵探提供一些幫助,也許他什麼也不會做…」
「Loa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