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個時候了,你不去努力工作,居然還在睡覺,”小姑娘做不屑狀:“人的生命在于運動,價值在于工作,周嫂年紀都這樣大了,都還早早起床為我們準備早餐,我一個三歲的小孩子也早早起來鍛煉身體,你作為一個年輕人,祖國十二點鐘的太陽,社會的蛀蟲,啊不,柱石,這個時候居然還在睡懶覺,你睡得着嗎,你還好意思說出來?”
蘇嘉言手叉腰,不磕絆不停頓,氣勢洶洶一口氣說完:“你房買了……,啊不對,你的公司做到世界第一了嗎!你的事業達到你的目标了嗎!你的産品遍布全世界了嗎!”
“你的夢想實現了嗎,你于這個世界産生無可替代的價值了嗎,你有嗎,如果沒有,你是怎麼睡得着的”
周嫂目瞪口呆。
傅霆北也瞠目結舌。
他滿腦子都是,你這個年紀,怎麼睡得着的,你這個年紀,怎麼睡得着的……,像魔音灌耳,在腦中無限循環。
而他竟然無法反駁,這三點,他的确一個也沒有做到。
不過很快,被蘇嘉言突如其來一席話而驚到的傅霆北就反應了過來。
他捏了捏眉心。
歎一口氣。
竟然差點被一個小孩子繞了進去。
這并不是他能否做到上述要求的問題,而是人的價值不該用這樣的方法衡量。
他沉吟兩秒,道:“睡眠時間不是這樣計算……。”
“你還狡辯!”蘇嘉言打斷:“你懶惰就算了,你還要為你的懶惰找借口?”
“有你這樣的監護人,我真為自己感到擔心,我不會要餓肚子吧!”
傅霆北:“……。”
傅霆北:“你不用擔心……。”
蘇嘉言眼神不屑,丢下一句:“不要再掩飾了,我看穿了你的把戲”,就扭頭跑回房間。
蘇嘉言跑的很快,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周嫂擔心她摔倒,忙追了上去
徒留一人風中淩亂的傅霆北:“……。”
傅霆北平時一直都是八點起床,然後洗漱,吃早餐,健身一會兒,再出發去公司,大約十點半能抵達公司。
這是他的生物鐘,除非有特殊的事情,否則雷打不動的按照這個時間點行事,昨天睡得本來就比平日裡晚,今天起床又遠遠不到正常時間,吵鬧源頭離開了,按說他該再回去休息一會兒。
可一番啼笑皆非的鬧劇,他已經毫無睡意,傅霆北認命的返回卧室,洗漱過,又出發去玩具屋尋找女兒,他覺得,他該和女兒談談,起碼要告訴她,不必害怕他養不起她,作為父親,他無論如何會讓女兒生活無虞的。
傅霆北走到玩具屋,卻沒有見到蘇嘉言,隻有周嫂一個人呆呆的盤腿坐在墊子上。
傅霆北疑惑:“嘉言呢。”
周嫂一愣,擡起頭來,這才注意到不知不覺已經進了玩具屋的傅霆北。
她尴尬讷讷:“嘉言說她……運動累了,現在要回去睡個回籠覺,休息一下……。”
傅霆北:“……。”
傅霆北閉眼,又睜開,問周嫂:“你見過的孩子多,孩子都是這樣的嗎。”
周嫂想了想:“小孩子确實都想一出是一出,風風火火,小腦瓜子裡稀奇古怪的想法一堆,同樣的事情可以理解出和大人完全不一樣的意思。”
不過,皮的這麼特立獨行的,好像也沒太見過?
不過這句話周嫂謹慎的沒有說出來。
她也有些憂愁,她覺得她或許看走了眼,瞧着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小姑娘或許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樣乖巧的性子,甚至還是挺倔強挺有自己主意的一個孩子。
周嫂頭痛的歎口氣,那麼她後頭還有的是無可奈何,心力交瘁的時候。
周嫂憂愁一會兒,又自我安慰起來,罷了,誰讓傅總給的工資高呢,她本以為上一任主顧嚴浩軒和江晚晴給的已經夠多了,誰知道傅總更加大方,幾乎快是照顧樂樂時給的工資的兩倍。
而且小姑娘雖然挺有個性,但她能看得出來,那是個很善良很明理的好孩子,今日的維護着實叫她感動,她也很喜歡這個小姑娘。
這個時候,傅霆北和周嫂,誰也沒有意識到,這隻是一個“幼崽”刻意針對傅霆北的報複,而不是熊孩子漫無目的的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