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醋小排糊了。
舒意看着企圖以精美擺盤盡力挽救的糖醋小排,筷子沒夾穩,掉到桌上,周津澈立刻用紙巾抱住,幹脆利落地決定了這塊小排的最終去處——垃圾桶。
“都是我的錯。”
周津澈聞言一頓,神色複雜地看着她,好在舒意緊接着說:“我是指這頓飯,我忘了讓你關火。”
她遺憾得太過情真意切,周津澈不得恍惚現在叫生鮮外送然後再做一道糖醋小排能不能挽救舒意破碎的心情。
周醫生從善如流地道歉,并且以後保證不會再超過一個半小時。
舒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反正事情因她而起。
定力不足,容易被美色蠱惑。
最後被他抱在島台上時,舒意繃着細白腳尖,失神地想:還好不是琴凳……否則丢了太浪費。
島台重新收拾過,之前用來墊在舒意身下的襯衣褶皺得不能再看。
他沉思幾秒,在垃圾箱和洗衣桶之間堅決地選擇了前者。
但他決定多買幾條黑色襯衣。
還有一點工作,得到舒意同意後帶着筆記本上床。
她乖乖地靠過來,蓬松長發壓着他的腰腹位置,很小心地收着力氣。
“會不會壓疼你?”她細聲細氣地問。
周津澈屈着長指碰一碰她洗過後愈發透亮的臉蛋,笑道:“沒關系,我喜歡你靠着我。”
“亮度夠嗎?”她又問:“需要再給你調高一些?怎麼會有那麼多工作要處理喔。”
沒有人架得住她這種半是撒嬌半是依戀的口吻,周津澈淡淡地揚了下眉尾,低頭時深深陷落的陰影籠罩着她,交換一個薄荷味兒的親吻。
“對不起。”
不管發生什麼,周醫生先道歉就對了。
得到舒意疑惑眼光,他又貼了貼她的唇角,溫柔地含了一會兒。
舒意翻身坐起,肘彎支在他因為床上運動更加深刻的腹肌,那雙眼睛媚得驚人。
她伸手扣住周津澈的後腦,将他的眼鏡摘掉。
重新加深了點到即止的親吻。
她小貓似地喘息,說一句就響亮地親他一聲:“對了,我想和你說,我最近要飛護城一趟,有個義眼設計師想簽合同,我得親自去談。”
周津澈被她吻得有幾分無奈,倒不是因為别的,而是那點本來就沒怎麼歇下去的火,又被她三言兩語地勾起來。
一指揉着眉心,周津澈将她稍稍地抱起來,離危險部位遠了一些。
他雙眸染了欲色,貼着她耳廓的聲音有些沙啞:“甯城離護城不遠,如果我很想你,可以去見你嗎?”
舒意不太介意這個,她是擁有穩定事業的成熟女性,而且也沒有分離焦慮——
有分離焦慮的是某人。
周醫生在床上相當有耐心,而且,很會展示自己優秀的男性線條和器官。
就像那種,發情期求偶的孔雀。
舒意閉着眼,念了百八十遍的清心咒,下一秒是他的鼻骨好挺……蹭到時會有一些癢。
水聲好澀。
他怎麼吞下去了。
“嗯?可不可以?”
和身下不急不緩的色氣行為相比,他的嗓音稱得上清冷持重。
舒意拱着腰肢,去咬他的喉結,如願以償地聽到一聲悶哼。
結束後,她細細地喘着氣,抱着他精壯健碩的腰身,在“換洗床單”和“督促他完成工作”的選項中艱難地撐起身,說我們這樣是不行的。
周醫生哄她:“不要對一個說男人不行。”
“那就是我不行。”
舒意斬釘截鐵:“你不要再勾引我了!周醫生,你真的很過分。”
心事被莫名揭穿的周醫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他撈起水淋淋的舒意,重新洗澡又換好四件套,賢惠到舒意想要抽支煙……
有夫如此!婦複何求?
但她畢竟沒有煙瘾,蔚家上下沒人抽煙,多年奉行照本宣科的健康生活模式。
重新回到床上,舒意懶懶地打了個秀氣呵欠,周津澈架着防藍光眼鏡,修長手指敲擊薄膜鍵盤,聽到她的動靜,敲下最後enter,将筆電蓋上。
“困了?”
舒意掩飾性地關閉手機,聲線柔軟:“嗯。”
周津澈低頭吻她的眉心,輕柔眷戀。
他起身關燈,舒意找好兩個人都喜歡的姿勢,舒服地窩進他的懷裡,像樹懶抱緊他瘦削的腰。
體力消耗更多的人睡着了。
澄澈空濛的月色裡,舒意微微睜開眼,借着一線單薄月光描摹他略顯冷峻的五官。
周津澈争分奪秒完成被她打斷報告的間隙,舒意終于有時間好好地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