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米娅!”說曹操曹操就到,赤鬼拍了拍小桌,看起來很像那種窄小的棋桌,還像比較高的炕桌,他盤腿坐在一邊,雙眼灼灼,盯着我走過去的腳步,可能是一局定勝負的規定讓他很緊張,挺直身子盯着我。
“我來數數吧。”久岐忍先一步,她擡起手立起掌心“數到三開始。”
我甩掉了木屐,赤腳盤腿坐下。
荒泷一鬥的手還是老樣子,大的離譜,指甲看上去尖尖的,但是保養的很好并不毛燥,一隻手能包住我四隻手,我不爽的挑了挑眉毛。
“呐,一鬥君,你知道嗎?”
對面的大個子臉一抽,警覺起來“什麼?”
我把袖子撸的高高的,用腰帶上的細帶勒住,固定在肩膀處,就像日本的和服女性幹活那樣,露出的胳膊細細白白,遍布傷痕“我呀,其實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哦。”
我握住他放到桌子上的手,擺好架勢。
久岐忍的目光輕輕在我的手臂上略了一下,我聽到她的好感度掉了一點,眼神變得有些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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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手一放下,我就感覺到一股子不小的力道從對方的手掌傳過來,荒泷一鬥還爆呵了一聲,一瞬間讓我的手晃了晃。
“——嘿!”
另外三個人大呼小叫的給他加油。
“老大加油!”
我看到他的臉慢慢漲的通紅,接着手背上爬上青筋,荒泷一鬥這個家夥最漂亮的就是紅色的眼睛,純粹而執着,在認真起來或者憤怒起來的時候那紅色會變得觸目驚心的漂亮。
而且紅色很适合他。
這家夥,玩個遊戲都是全力以赴的樣子。
龍宮米娅這具身體被我用的遍布傷痕,無論是穿越來被砍的背部,戰鬥時劃開的肚子,撕裂的皮膚,被暴徒附滿火元素盾斧子劃爛的手臂,逃跑時草葉掃過的劃傷,全部都留下了痕迹,長長的和服寬袍大袖能夠遮住它們,讓我看上去不像個戰鬥瘋子。
我也并不是瘋子,隻是不在乎。
不過遊戲的話。
我有點手癢,那我也全力以赴好了。
“看到這些傷疤了嗎?”我緩了緩勁,用另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臂忽悠道“每一道都意味着一場覺醒的戰鬥,于是我領悟了神之眼之外的力量——”
[你好像在傳道]
我面帶笑容,把對面一群人唬的一愣一愣,包括正用着力卻完全掰不動我的手的赤鬼。
“那就是靈力。”
[串場了喂]
“我的靈壓已經攢到九成了——”我笑的像個反派“為了表示對一鬥君你的尊敬,我啊,要使用必殺技了哦。”
我用盡百分百的力道摁了下去——
“卍解,超必殺.以理服人之術。”
——
——
[中二就中二]
系統無情的聲音自帶一股嘲諷。
[這不是你把重要人物嵌進地裡的理由]
“……隻是想試試全力嘛,誰知道我會把他摁到地裡去。”我十分躊躇的提着自己的木屐從屋外往裡看,屋子裡鬧鬧騰騰的一隻濕毛巾劃過空中拍在了誰的臉上,我分不清誰是元太誰是阿晃,就聽見有人扣了水盆子。
“咳。”
久岐忍拍拍我的肩膀。
“他一會就醒,你看什麼時候把婆婆的桌子賠一下——”
“他玩就算了,你玩遊戲用什麼全力啊。”她臉上不知道是困惑還是震驚還是無奈的表情,剔透的紫色眼睛萬分複雜,警覺的态度有所軟化。
[久岐忍好感度:10]
我很慚愧“不知不覺就——真是十分抱歉。”
她搖了搖頭。
那副煩惱的樣子好像卡卡西。
[喂,别再串場了]
“啊呀我不會再失算了。”我扭過身子小聲反駁“……傷到人是個意外。”
上次還沒有兌現請對方吃飯的約定,我撓了撓頭,轉過身問久岐忍“你們哪天都有空呢,我請你們吃頓飯吧——之前答應的一鬥君也沒有兌現,或許可以一起?”
“他們一般都有空。”
久岐忍看了看屋裡“我的話你不用操心,他們有空我就有空。”
——
很少有人身上有那麼密集的傷痕。
看起來嬌小的溫和的,規規矩矩穿着長和服的,但是脾氣并不好的,叫做龍宮米娅的女孩子,聽荒泷一鬥提過很多次的人,鬧鬼的屋子,超大鬼兜蟲贈送者,力氣很大——隻是沒想到這麼大。
久岐忍看着碎成渣滓的小桌無語凝噎。
地上甚至被印出一個人形洞。
本來以為可能會有危險,沒想到也是個玩起遊戲都用盡全力的性格。
就算不是壞人,龍宮米娅也絕不是什麼多好的人,先不說傷疤,家裡鬧鬼和掰腕子必殺一看就是忽悠荒泷一鬥玩的,上次這麼忽悠過荒泷一鬥的還是神裡家家主。
那雙綠眼睛,總覺得哪裡不對。
二把手頭疼的摁了摁太陽穴。
——希望别太欺負他們荒泷派的老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