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海底上不去了。
我像個秤砣一樣蹲在海裡面起碼一個小時,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皮膚沒有被海水泡壞,而且也沒有鼓脹發白。
我朝上看,滿眼都是透藍的深黑。
往旁邊看,純黑。
往腳下看,全是海床柔軟粘膩的淤泥。
嚯,好吓人哦——
我張嘴說話,依舊沒有聲音,而且也沒有再冒出氣泡了,大概現在隻用海水循環就可以了,本來應該很讨厭黏糊糊和潮濕的我,因為完全被海水填充而忽視了這一點不适。
隻要都是水,誰還管潮濕不潮濕。
按理說,我阿巴阿巴的用嘴問系統,我現在難道不應該被深海的壓力壓成一個小硬币那麼薄嗎?
[阿爾斯特是深海海床之下的岩漿裡誕生的神祇,不會受海洋壓力影響]
一條猙獰的燈籠魚從我臉前遊過,那無機質的透明魚眼差點蹭着我的鼻子,吓得我心肺驟停——這周圍太黑了,說不定下一秒還會被什麼東西撲臉。
那魚一扭一扭的遊遠了。
因為海水的作用我隻能一步一步往前走。
想也走不快。
赤着腳真是什麼都能踩到,一會是剛剛死掉就已經被啃食了一般的什麼魚屍體,或者是别的被壓的酥的像威化餅幹一樣的船隻碎片,幸好深海的魚都是軟骨,我并不擔心被魚刺紮到腳。
居然還有已經泡到脆的不行的人類骸骨。
踩上去嘎嘣嘎嘣的,爽的來。
[上面的硬骨魚死掉之後也會掉下來]
我停住了腳步。
馬上用冰元素把雙腳裹了起來,再往前一步一步,冰元素不停的凍結海水,小小的冰塊不停往上漂,我還得防止它沾在海床上。
在這裡凍東西,被凍上的無論是什麼都會上浮。
深海除了沒有光,一切都很好,有一種很純粹的寂靜,有一種世界隻此有你一人的孤寂感,能看見或大或小的船隻,它們或許是遭遇了海難,或者是戰争,在這種地方變得殘破不堪,接着成為深海生物和貝類的溫床。
海水開始越來越熱,大概是靠近了海底火山之類的東西。
輪轉與污穢之惡神就是從這些東西裡誕生出來的,在幾千年之前,在這怪誕寂靜的海底為自己的誕生而啼哭。
真想看看那時的光景。
能夠見證一位神明的誕生,真是不可多得的幸事。
長得像骷髅的長腿大螃蟹有我膝蓋那麼高,肢肢爪爪也很吓人,兩隻又長又怪的小鉗子把泥沙攪的到處都是,安靜的找能吃的東西。
[這種螃蟹不好吃,别看了]
切,我轉過頭繼續走我的路。
管狀的蟲子在冒熱水的裂縫旁邊扭來扭去。
像仰望星空派。
很舒服,我感到詭異的舒服。
正常人誰會喜歡在寸草不生的深海下面漫步幾個小時。
系統給了我三次機會猜他是誰——
按照我的推測,系統與提瓦特本身就有聯系,這個世界比起模拟更像真實的世界,但是還不至于脫離模拟的範疇。
因為讀檔對神明也起作用。
所以第一個猜測,我猜系統是創造這場模拟的人,或者參與創造的人之一。
[錯了]系統這麼說道。
我與他極限拉扯,争取每次下海一次猜測,一共三次——
我其實已經有了另一種猜想,但是這種猜想的前提條件我還不能接受。
我不敢當那個猜想是真的。
[向北九公裡之外是蒙德,向西北六公裡是璃月,轉過頭往淺海走一公裡是離島,你現在位于公海]
我眨了眨眼。
想起讀檔之前溫迪說過的話,他說遠海與冰川之國利吉恩在公海,就像一個希望我能聽到的小小的提示。
那是屬于阿爾斯特的遺迹。
我想去公海看看,我張嘴說道。
我想看看那些浮冰從哪而來。
——
[———好感度:15]
——
龍宮米娅每次大量使用讀檔都是在打架的時候,每一次都是在殘疾或者死亡的時候選擇讀檔。
她從不濫用這個無敵的能力。
她隻用這個能力讓自己不斷的成長變強。
不斷的成長,接着成為神明。
普通人被無數次的殺死已經是對意志的極大考驗了,如果這次的宿主還是個隻想着種田搞事業或者談戀愛的家夥,自己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巴克為突然到來的客人們準備了一杯咖啡。
容彩祭接近尾聲,該走的都走了,于是巴克換掉暫停營業的牌子,結果馬上就來了兩個客人。
神裡绫華和托馬的到來确實讓他出乎意料。
“我不太常喝這種飲品呢——”
被稱作白鹭公主的少女說着,将溫暖的杯子包到手中,小口小口的嘗試。
“小姐想必精通稻妻的茶道吧,這種飲品就當個新鮮也不錯——”巴克靠在吧台旁邊“托馬先生有什麼需要嗎?”
托馬臉上倒是完全沒有什麼不愉快。
他仔仔細細的端詳價目單,看到的都是充滿蒙德風格的酒名,這讓他想起家鄉的酒館。
“真是讓人懷念,不過我不太能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