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個,丢——
丢——
水面上炸開一個接一個水花,昏迷的和半昏迷的水手都被我和海豹團子們甩飛出一道道抛物線,接着我在水下看着他們被風元素或者岩元素的那幾個人接住——
不愧是他們。
“瞧,我說什麼來着,這可是免費的蹦極,說不定他們醒了都得謝謝我。”
[北鬥在罵你]
“啊?”
[騙你的,不過你還是個崽種]
“那你就是個閘總。”
[你現在整個上半身都挺吓人的,全是黑紫色的凍傷]
“不疼,無所謂。”我在四周看了看,沒發現第五個人在哪,我又潛下去,在更深的地方尋找,一眼看見有個黑點一路向下落去,那個水手四肢一動不動。
不會死了吧?
白團子們先我一步遊了過去把他拖起來,隻是個普通的水手,我用冰元素捏了塊浮冰,抓着他的後領子站在上面快速向上浮。
在浮出水面之前,我收回了铠甲。
因為暴風雨的原因,海面還是很危險,遠處已經浮上來的遺迹黑沉而可怖,我遊到那些遺迹下面,去用共振打碎那些更大更厚的地基浮冰,既然都是已經毀滅了的城市,那就讓它徹底沉沒吧。
皮膚被下墜的石塊擦破了一些,被海水蟄的生疼。
我再次找到死兆星的位置,勉強在海面下方把水手照舊丢出海面的下一刻被海水糊了一臉,等我再睜開眼睛——
我看見死兆星朝我軋了過來。
“嘿!又跟我的臉過不去?!”
整艘武裝船像一隻猛犸象一樣就要撞到我的身上,吓得我雙手一推,大量的冰元素從手中溢出瞬間凍結了船隻周圍的大片海水,但是船還是沒停,它隻是偏了一小下,接着首胘一下子拍到我身上,把我撞飛出去一個老遠。
身體裡咔咔斷了好幾根骨頭,飛在半空的我噴出一大口夾着點碎肉的血,半個身體都失去了知覺。
我發誓,我的血絕對撒出了抛物線。
[對,二次函數的那種]
這個好痛。
不過不是最痛。
我覺得我可能會在掉到我自己凍住的冰面上面之後摔爛腦袋,像個爛熟西紅柿從二樓陽台上丢出去然後砸到地上那樣。
餘光看到了一抹金色。
“……哦,不是吧。”
[檢測到重要人物:鐘離]
我的汗毛再次炸了起來。
因為這道金光代表的那個男人正動作輕緩的接住了我率先向下幾乎要着地的肩膀,然後他的另一隻手接住了我的腰,我感覺到這個人那雙帶有生命特有的律動感的堅硬手臂把我下墜的力道快速減弱——
“固若金湯。”
金色的護障瞬間展開,将還在向前幾乎要沖上冰面的死兆星号緩緩逼停。
我的媽呀,摩拉克斯說不定要把我攔腰折斷,就像貝恩對蝙蝠俠的那樣。
我說不定會變成岩王爺曆史上第一個被折斷的人。
就像一根被折斷的筷子——
——
“龍宮小姐?”
鐘離的聲音平緩的呼喚我。
“………咳,嗚嗚,咳嘔!”
我張開嘴,血和碎肉如泉湧一樣噴了一口,濃郁的血漿糊在了自己臉上,我很想說我沒死,其實除了疼還挺好的,隻不過聲音被血淹住了。
“保持清醒,你沒事了。”
“…才不是,咳。”
沒噴到鐘離臉上有點可惜。
他的一隻手在我身上上下下摁了幾下,似乎在檢查我身上斷了幾根骨頭,接着表情變得不太好,那副面容平靜下來時隻能說沉穩,而擰起眉毛時就無意間露出武神的模樣。
鐘離的身量很高,他的雙手不需要展開就能把我輕易籠罩起來。
而且他現在一點都不在意我在盯着他看。
我又存了檔。
“……鐘離先生,咳……如果我沒叫錯你的名字的話?”
那雙沉靜的金色的目光看過來,其中的神色讓我覺得極為刺眼,我的心裡有了搞惡作劇的心思,努力的又擠出一口血吐出來,想要讓它濺的高一些。
啧,又沒噴上去。
[鐘離好感度:5]
“就算是英勇的将士,受到這般傷痛也會忍不住痛呼。”鐘離将我抱了起來,我整個人都幾乎窩進他的懷裡去“龍宮小姐的意志已經十分過人了,令我感到欽佩。”
這家夥的懷裡都是硬邦邦的。
“……我隻是不怕死而已。”
我又吐出幾塊血肉,耳畔聽到船上鬧鬧哄哄的,我抓了抓男人的袖子示意他聽我說話。
而且有一點血被我故意抹在他袖子後面了。
“……告訴他們,讓他們鞋子穿厚點,我的冰也不好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