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是因為這個。”
我把手收回袖子裡面,準備閉目養神。
坐過了北鬥的船,别的貨運船也說不上開的不好,隻是總感覺沒那麼平穩,海浪的聲音也不小,颠着颠着我就有一點惡心夾着犯困。
“喲,小小姐,你不怎麼坐船嗎?”
我如遭雷擊擡頭——
達達利亞不知什麼時候無聲無息的坐的靠我近了些,正像是半翹二郎腿那樣,把雙手手肘支在擡起來的大腿上,捧着臉看我。
他的個子本來就很高,坐着跟我講話都要特意彎腰。
“啊……我确實不怎麼坐這種船?”
“小姐年紀不大吧?”
我想了想這句話究竟是單純問我的年齡還是在問别的——
“啊,确實。”
他捧着臉樂了幾聲,接着轉過頭去去看船側的景色。
劇情裡這個人使用的元素是雷和水,那麼對我的元素影響遠不及摩拉克斯本人和溫迪他們能帶來的影響,戰鬥起來提前存檔就好。
于是我存了檔。
我又不是來聊天的,我是來賺錢的,于是我決定再次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我是達達利亞,來自至冬,剛剛聽到我的同伴叫你龍宮小姐——”
青年再度開口。
“雖然我在稻妻沒呆多久,不過小小姐的名頭也略知一二。”
就這一句搞得我差點心梗,我挪了挪屁股離他遠了點,就這麼一個動作應該能表達出我不太想和他交流的意願。
[達達利亞好感度:9——18]
他媽的,為什麼還升了。
而且為什麼這個人有兩個好感度?
我又往旁邊挪了挪,一回頭就狠狠撞進那雙毫無光彩的藍色眼睛裡——達達利亞正在毫不掩飾的觀察我,就像獵狗死盯着什麼動物,那種藍色死氣沉沉,和對方那種自然開朗的态度完全是兩種反差,吓了我一跳。
“所以,龍宮米娅小姐——”他盯着我,還是笑眯眯說道,那種開始沸騰的戰意弄得我也心髒狂跳。
“你真的很強嗎?”
我短暫愣了一下,接着笑了一聲。
“——試試不就知道了?”
反手繞過身後對準他的後腦勺發出一道冰刺,接着快速拉開距離,貨船上地方不大,不足以讓我大開大合的用武器戰鬥,于是我用冰捏了一對十手轉了轉就欺身而上。
達達利亞就像時刻為戰鬥準備的一樣,快速躲開我刺向他的冰,頭上出現一個鮮紅的71級,而且一開始他完全不想用武器的樣子,隻是赤手空拳和我來來往往的打——
這些日子我的等級一直停在69。
這麼打一次也好。
到底還是諸武精通的公子達達利亞,腕力本就驚人,他一個轉手就抓住冰十手,啪一下攥的粉碎。
我一腳踢向他的腹部,借力再拉開距離。
“這把武器倒是少見,不過小姐你用的可不夠熟練啊。”他拍掉冰屑說道,揉了揉被我踹了一腳的肚子,沒有多緊張,血條也就掉了一點點。
“地方太小了,小哥。”
我踢掉木屐“那些貨物怕低溫嗎?”
對面的青年想了想,半響,歎了口氣“這可是同事托付的貨物,嬌貴着呢,還是動作别太大了。”
說到一半,達達利亞自己就不爽得啧了一聲“束手束腳的真是頭疼。”
我也撓了撓頭。
“那怎麼辦?還打嗎?”
[達達利亞好感度:11——19]
他哈哈一笑。
“果然小小姐你也很喜歡戰鬥嘛,如果不是在船上,真想就這麼大鬧一場,我還沒在海面上和誰真的打一架呢!”
——我姑且覺得我可以在海上把他打死。
他先我一步放松下來。
算是一個結束試探的信号。
我的存檔看來是用不着覆蓋了。
接着邁步走過來,站起來那種身高的壓迫感更難受了,達達利亞走到我跟前時就是居高臨下的跟我講話——
對方明顯注意到了,一條腿後撤就半蹲下來,一邊膝蓋快落在甲闆上前停住。
我居然矮到需要達達利亞半蹲着說話。
我試探的動了動手,擡起來,在現實生活中我知曉俄國握手禮,兩人相識需要女方先伸手,如果不伸手就得是男方點頭緻意,如果至冬的禮節差不多的話。
我對他本身沒有糟糕印象,所以我伸手示好也沒問題。
于是青年很快就握了一下我的手,我發覺他十分感興趣的碰了一下我虎口的繭子。
——
——我的木屐還得撿回來穿上。
“所以這船也是你們的?”
達達利亞張腿坐在一邊,翹起一隻腳搭在貨箱上面,很放松的吹着海風,眼睛微眯。
“隻是雇的,不過看起來米娅似乎知道我是誰啊?”
他叫起我的名字從善如流。
我坐到一邊,眼都不眨的講瞎話“怎麼說酒館老闆也是我的中間人,他的消息很靈通,況且這次的甲方是大名鼎鼎的愚人衆,怎麼會猜不出你是誰啊。”
隻不過這個中間人是個免費勞力。
“喲?中間人?”
青年來了興緻,他倒是完全不在意我知道他是愚人衆的執行官,坐起身——“聽起來蠻有意思,感覺就像接私活的冒險者協會。”
“冒險家協會可不接政治暗殺和暴力鎮壓,包括一些見不得光的清除任務,挺無聊。”
達達利亞歪頭。
他思索了一會順坡爬“如果會讓我感到無聊,那可能就不會再去做了——米娅有沒有跳槽的想法。”
我掏零食的手一頓。
“果然你們早就盯上我了吧。”
“真敏銳啊——”達達利亞笑道,再次把身體靠到後面,我拿出幾個日落果來遞給他一個“倒不如說,除了某個偷跑的家夥,我才是最晚知道米娅消息的人——可以凍結海面的新手雇傭兵。”
他有點懊惱的抓抓自己的頭發“我還好歹呆在稻妻呢。”
那我身上疊的buff确實挺多。
細數一下——
社奉行家政官的表妹;已從冒險家協會辭職的名頭怪異的新人;新手雇傭兵,在酒館兼職;與南十字艦隊交情不淺;社奉行和天領奉行的長期合作夥伴(壓榨對象);古代惡神的輪轉者,背負複活使命。
嘶——最後一個畫風都不一樣了。
我沒回答對方問我要不要跳槽的問題,我還是覺得這群以愚者自稱的軍隊的目标太過于理想,雖然很酷,但還是很理想化,結盟也好,行個方便也好。
況且從達達利亞對我的态度還太過模糊,根本揣測不到女皇本人或者其他執行官的想法,隻能推測出他們早就開始因為我的實力或者價值而關注我。
這次遇見達達利亞也不是巧合,而是他們在暗處有意為之,這是在告訴我——
愚人衆在關注我。
而且這些密封的貨物,總覺得不是什麼一般的東西,如果不是在璃月停留,那就大概不會怎麼樣。
“你和這些貨要在璃月呆一段時間嗎?”
我明知故問,确認一下。
“我?當然不。”達達利亞道,他望向海平面,有點自言自語。
“回至冬去,越快越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