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那一定是她,污穢輪轉的女主人,那位閣下,那位不滅神明……”
黑暗中燭火舞動,确實有人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踏下的腳步激起浮灰開道兩邊,他喃喃自語到,雙眼閃爍的光芒。
随着微弱的熱光照亮,眼前出現了一座造型怪異的祠堂,似乎被塌陷毀去大半,但是依稀能看出模樣,黑石打造,磨制精良的惡獸兩邊對稱,手持一圓形石盤,石盤中央隐約刻着的是一位身着盔甲的人形,正中擺放着一座黑石神像——
頂端正如七神神像那樣,伫立着一位身着長袍的長發女神,隻是站立着,殘存的手中也捧着圓盤,她的頭顱隻剩鼻梁下方部分,缺失雙臂,無法再泛起微光。
污穢輪轉之神,海洋惡神的祭壇神像僅剩一座。
年輕的男人吹去浮灰,擺脫了那副愚蠢的驅魔人的僞裝,隻是低聲念着祖輩傳下來的,古語的歌謠,贊頌冰川。
“……祖父,我會解放神明。”
他說着,将額頭貼在地上。
“我會帶你們回家。”
——
——
做題最難的就是去答一道題幹未知的題,特别是這道題會危及生命,情報還未知,甚至出題人的态度也未知。
鐘離,或者是摩拉克斯對于阿爾斯特的态度并非是對立的,包括風神溫迪,記憶中呈現的景象,甚至能看出神與神之間關系很融洽,隻是略有摩擦——
溫迪曾在碼頭殺死我之前提示過海洋之下,現在鐘離直接對我說出輪轉者。
我直視對方的雙眼,心中有了一絲猜想。
或許他們在試圖幫助我?
但是提示的方式非常隐晦,前任風神甚至說完就下手殺人,如果我沒有這種存檔能力,根本得不到這些信息。
“……我的母親曾經提過這個。”
現在我需要試試這個辦法是否可行,我低下目光,存檔,盯着地面,回想起這具身體原來靈魂的記憶,努力的共情。
“她從蒙德而來,有說過這個——在離開我之前。”
我聽見鐘離好感度的提示音在變化,電磁聲變得斷斷續續,直到變成普通的提示聲。
[鐘離好感度:14]
我似乎賭對了。
“鐘離先生了解這些嗎?”我把問題丢回去,這種話術不可能糊弄過契約之神,他願不願意再問下去,我所說的謊言也對應兩種謊言延伸的可能,一種是米妮拉知曉我是輪轉者,一種是米妮拉是輪轉者。
鐘離會想到哪個?
男人做出思索的表情,再次看向我,擡起他的右手,示意邊走邊說——
“你們在說什麼呀?怎麼都不往前走了?”
派蒙突然回頭跟我們搭話,她這一打岔,空也回過頭來,聽見了剛剛說的,金色的眼睛看看我和鐘離,我用餘光掃了一眼鐘離的表情,他似乎準備說下去。
“——輪轉者?是跟輪轉之神有關系的嗎?”
少年也放慢腳步想要加入對話。
“輪轉者的事情我所知甚少,但他們會被現世神明誅殺……他們是輪轉之神的殘魂,會永遠重生下去。”
空的眉毛擰起來,派蒙依舊發揮着好嘴替的本事。
“那他們是壞家夥,還是就像祟神那樣的?”
鐘離搖搖頭,說道“并非如此,輪轉之神與人相處千年,已經化出仁慈的人魂,她被殺死後,分離靈魂,把人魂投入生命輪回,想要以這種方式行走在大陸上,為自己尋得生路。”
派蒙搖搖頭,也擰着眉頭,有些困惑的樣子。
空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見我隻顧着聽,沒有絲毫接話的意思,他接着問到。
“那為什麼要殺死輪轉者?”
誅殺,說得好像輪轉者該被殺死,并且是被連帶死去,或者這隻是鐘離習慣性的語言潤色,我覺得有點生氣,再用餘光去撇他。
如果他下一秒說出為了衆生這種爛話,我會仗着存檔在這直接動手。
但是鐘離什麼都沒說,隻是微微搖頭。
現在他們都知道多少——旅行者必然是聽過輪轉之神,大概率還是鐘離跟他說的,鐘離現在沒有追究我到底是不是輪轉者,态度應當是我所猜測的,他對于這種事并不積極。
——至于派蒙?
她是神之嘴,不必在意。
一趟旅程或多或少都要來點插曲,比如說來點怪物,冒出一些角色來,就像前方六七十米開外正在驅散丘丘人怪物的少年仙人。
鐘離和空見到對方都很放松,隻是一群丘丘人根本不需要注意。
這可是我第一次正面見到這個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