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宮米娅把那種東西叫做禮物。

阿貝多就算壽命長而見多識廣，也不得不說，對方的“禮物”從某種意義上奇怪的有點違反正常人類的常理了。

他很聰明，聰明到說出了淺層的等價交換，想要繼續思索和說下去時，則被制止了，收不到第二次禮物的含義，就是真的殺掉他，死人是得不到第二次警告，但是龍宮米娅就隻是不讓他說下去，她隻是堵上了他的嘴巴。

于是阿貝多想到了更深層的，以等價交換為基本的東西。

假設龍宮米娅為了報複他取她的皮肉，但這個假設從一開始就不成立，龍宮米娅自願削下，甚至毫不吝啬的在阿貝多沒有提供任何交換的要求下做了——“自願”的行為不包含在交易中。

這是“贈予”。

那為什麼龍宮米娅将他的皮肉作為代價？

阿貝多思索許久，從那個女孩奇怪的行為裡似乎找見了以他的皮肉所換取的，抽象的“知識”。

是關于神明力量的情報。

是龍宮米娅特殊能力的預感。

龍宮米娅幾乎是默許了阿貝多得知關于那個冰川古國的交易守則的情報，用這種隻有他能七拐八拐明白的奇怪方式——如果龍宮米娅真的不想讓他知道，可能直接動手刺穿自己的腦幹。

“總之，不要說就對了。”對方慢慢走出營地，離開阿貝多的視野時說了這樣一句話。

所以，她的意思是，有人在聽。

——

我在蒙德門口碰見了旅行者和派蒙，系統叮咚的提示被我直接忽略了，看到還有凱亞，我心情很好，舉起手來開了個玩笑。

“嗨帥哥們，有空嗎？”

凱亞反應特别快，他笑了幾聲“抱歉啦小小姐，今天可是有正事哦。”

“我是小，但也不小，别用疊字喂。”

空被問的臉抽了一下，他用一種不太确定的目光看了我一會“米娅，心情很好？”

“還好，社奉行給我寫了信催我回去，說是绯木村的逃犯被發現了，我正要去買紀念品當伴手禮。”

“逃犯，那個孩子的父親？”

我摸了摸頭“哥哥告訴你了？那就好辦了，關于須彌的事，我會在處理完後去須彌找你……時間不太好說。”

空點點頭，他像是想起什麼，扭頭看一遍抱胸等着我們說話的凱亞，青年沒有插話的意思，所以空差點忘了——“凱亞，迪盧克對米娅有邀請吧。”

“啊，對哦，我都忘了。”凱亞笑嘻嘻的。

［故意的吧——］

“迪盧克？”我故作疑惑“不是說那位有自己的事嘛，我還在想下次來蒙德的時候再……”

凱亞擺了擺手“昨天我回來的時候——就是送傷者的時候，他跟騎士團說了今天要邀請你的事，我還在想先去雪山呢，巧了，你這麼早就來了。”

好像迪盧克那個名字燙他的嘴，吭巴了一下，直接說“他”。

“唉？凱亞和迪盧克先生關系不好嗎？”

我明知故問跟空和派蒙咬耳朵，餘光掃見了凱亞微微抽了一下的嘴角——雖然他馬上把頭扭了過去，露出半張無懈可擊的笑臉，空看出我存心捉弄别人，沒說話，但是派蒙老實啊。

“就……是一點點事情啦，不重要的，米娅，一起去晨曦酒莊吧。”

“你們為什麼也要一起去？”

“奔狼嶺裡和狼一起生活的少年需要找到父母的信息。”空輕輕拍了一下派蒙的頭，跟我解釋到。

啊，對，雷澤。

佳釀節的活動看來是屬于小狼的。

我們幹脆重新從蒙德城門口走回城裡，他們幾個稍等了一下，等我鑽進著名NPC瑪喬麗的紀念品商店一頓翻騰——我給托馬帶了一個蒙德風情的收納箱，給荒泷一鬥帶了個琴……那琴該死的貴，花了我十五萬摩拉，還有神裡绫華和久岐忍，哦對了，小早柚和田村介尹。

［巴克說，他想要個會唱歌的蒙德詩人］

“……你問他風神要不要。”

蒙德的擺件都很有特色，我沒有給托馬的上司神裡绫人帶任何東西，就憑他那本《社畜的幸福實錄》，我沒有第一時間回去開着存檔爆殺已經很仁慈了。

路上随便扯一朵蒲公英吧，陰陽怪隻配這個。

［所以你不打算扔了稿件嗎］

“不，當然不，我要把它當下次送給神裡的生日禮物。”

我沒讓空他們等太久，結了帳我就竄了出來，跟着幾個一起去晨曦酒莊，瑪喬麗因為我的大量消費，熱情的送了我一朵風車菊書簽。

“所以，你剛剛去見了阿貝多嗎？”空問道，他走在我的側後方，并不遠的那種側後方，他很敏銳，看來空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在意了，現在想從我嘴裡問出他想要知道的一些東西，少年接受到我疑問性的目光時做出了解釋。

“凱亞說的，他說你去雪山赴約了。”

落在後面的凱亞大聲贊同到，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想參與到我們的對話中，隻是分心去看風景——一個蒙德人看蒙德風景，真是讓我有點意外。

以凱亞的性格，莫非是因為去的地方是晨曦酒莊所以心不在焉嗎。

“——看來神奇的阿貝多先生也對我的病毫無頭緒。”

“白術不是給你看過病嗎，他怎麼說呀？”派蒙說。

“白術先生根本不知道。”我面無表情“我還不想做世界上第一個吃藥苦死的倒黴蛋，他上回托你們給我哥寄的藥我現在還沒想好怎麼處理。”

“良藥苦口啊。”空無奈的說道。

“苦口亡人啊。”我面無表情。

凱亞笑道“真是意外，怎麼會有人因為藥太苦死掉呢？”

我繼續面無表情認真的胡扯“——現在見到了，我得了一種吃苦就會死的病，從稻妻來的，絕症。”

凱亞哇哦一聲。

“凱亞不要跟着米娅的話題，本來她已經是在胡扯了，說不定會變得更離譜。”空像個操心的神仙教母，而且試圖把話題扯回到阿貝多上去。

我打了少年的肩膀一拳“不要在帥哥面前說淑女的壞話，旅行者，我還想保留在凱亞心裡天真可愛的形象。”

凱亞：？

他臉上寫着；不好意思，天真可愛？

空搖了搖頭“看，我說什麼來着。”

我愉快的哼哼了幾聲，把雙手放在腦袋後面，提前幾步走到了最前方……然後，因為不認路又兜了一圈走回了空和凱亞的身後。

事實證明，試圖用胡扯戲耍别人的人得不到所謂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