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宮米娅,你有病是吧?”
這是鹿野院平藏今天第三次這麼罵我。
我充耳不聞,撈起船槳就抽飛一隻流血狗,他雖然負責把我送上鶴觀,但是架不住我老專門給他找事,剛登陸我就生火,結果引來了一群獸境獵犬——也就是遊戲裡臭名昭著的新人殺手之一流血狗。
“我剛剛是不是跟你說不要做出有可能會讓田村大介發現我們的行為?”少年有點氣急敗壞,他縱身跳起來,見我還在獸群裡,又跳回來把我扯出去。
“好了啦小先生,我錯了。”
我沒什麼誠意的認錯道。
我的手臂還是被抓傷了,傷口處肉眼可見的開始發出滋滋的燒灼聲,接着整個創口像是被腐蝕一樣變大,血條對應着持續掉了一些。
原來是有毒——
我眯着眼想,鹿野院平藏不愧是風系男孩,他的身形動作完全比得上楓原萬葉,竟然帶着我幾步竄上山崖,徹底甩掉了那一群獵犬。
看着很細的胳膊扯着我居然完全不費力。
[請不要忽略你自己又矮又小的原因,不止一個人說你像根羽毛了]
這身體他媽誰給我弄來的誰負責!
我以前那麼高的個子!
拍拍鹿野院平藏的手臂,我示意他放我下來。
“你先等會。”他沒理我。
說罷,這家夥又爬高了一些,把我丢在高處,四處觀察确認安全之後“手給我。”
“你幹嘛?”我把手遞過去。
“不知道我要幹嘛就敢伸手給我?我可不知道米娅小姐是這麼容易相信别人的人——”鹿野院平藏一把将我的手扯過去,撥開袖子,露出手臂來,那個侵蝕狀态的傷口沒有一丁點好轉的痕迹。
“身經百戰?”他擰着眉頭問。
問的是我身上的傷疤。
“這是戰士的勳章,還有,對嬌花一樣的我輕柔一點。”
我不爽到,扯了扯自己的手,沒扯回來“不然我就揍爛你。”
“………嬌花,你他媽開玩笑?”
[對吧,他也這麼覺得]
“注意言辭。”
鹿野院平藏的表情不是很輕松,似乎這個傷口太過嚴重?
于是我問“很嚴重?”
“獸境獵犬的爪牙都能造成腐蝕,不過一段時間後毒素應當會消減,被人體自己消化。”鹿野院平藏又露出那種名偵探的特有通病,開始裝似推理的喃喃自語,語速很快,他捏着我的手臂細細觀察傷口。
“這些毒素怎麼還殘留着?”
我看看他的臉,确認這不是什麼會暴露什麼的信息。
“莫非,影響包紮?”
他翻了個白眼,放開我的手後準備翻出一點藥和繃帶“你先等會,我帶你去水源處沖洗——你幹嘛!”
我捏出冰刀的手頓了頓。
撇了他一眼,我對準傷口上帶毒的血肉快速下刀,幾下就把被污染的爛肉剃下來,傷口擠出新鮮的血液來,我抓過鹿野院平藏拿出來的繃帶,甩了甩手,包紮起來。
鹿野院平藏瞠目結舌。
“嘶——真疼,哎,你這表情不錯,保持一下。”我笑話道。
“龍宮米娅。”鹿野院平藏從嘴裡擠出幾個字來,他搖搖頭,也站起來準備出發。
“你真是瘋了。”
——
屁話,我能讓這個家夥看見我啃食物回血嗎?
當然不行,趁他帶着我往鶴觀深處走——田村大介做了兩個假營地做障眼法,鹿野院平藏首先要帶我先前往其中一個偵查,我随手從樹上撈了個果子啃,我這一路上處處給他找事,啃個個果子已經算是最省心的了。
這種程度的落差感就算是天才偵探也不一定能第一時間察覺到。
無非就是我嚼的聲音大還是小了。
[你們注意,前面有血迹]
我停住腳步——
鹿野院平藏好像完全沒發現一樣,還在繼續往前走,他發現我停住腳步後轉過頭來,依然沒有發現什麼,這不太對勁。
“米娅小姐,你又怎麼了?”
我擡起鼻子嗅了嗅,但是沒有嗅到血腥味,我四處找了找實在沒有頭緒。
這現場不就有一個名偵探可以用嘛。
我蹲在地上對少年擠了擠眼睛——
“平藏小先生,你感覺到血味了嗎?”
他眯起眼睛來,馬上壓低身體開始檢查周圍環境,我們兩個找遍了灌木叢,蘑菇下面,最後真的在山崖上發現了一小點噴濺的血液,鹿野院平藏捏起來一點嗅了嗅,接着伸給我“是這個對吧?”
我:…………
我點頭“對,就是這個。”
握草,偵探都是尋血獵犬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小子是推理的,還有你根本沒聞到吧!]系統吐槽道。
發現了血迹,鹿野院平藏就像進入自己的狀态一樣開始在周圍四處翻找,一邊天花亂墜的推理:
“米娅小姐,這裡的土壤被踩踏過,大抵時間是在我們到來幾個小時之前——”
“這裡有大力碰撞的痕迹,你看,被灌木藏起來了,而且不是自然掩藏的,我推測有人在這裡受到了襲擊,也許就是那個小子,但是這麼大的力氣似乎不太像他——”
“被襲擊的人受到了獵犬的襲擊,所以被侵蝕的血味根本不明顯。”最後,鹿野院平藏擡頭看了我一眼,呼出一口氣,不知是驚歎還是陰陽怪氣。
“不愧是雇傭兵啊,米娅小姐,連這種稀薄的血味都能察覺到。”
我又不是狗!
我扯了扯嘴角“你在罵我還是在誇我?”
他站起來聳聳肩膀“看你自己理解呗——”
少年的嘴巴動了動,他看着那些痕迹,有些欲言又止,但是他還是轉過頭來對我說。
“米娅小姐,你還記得荒泷派的二把手,也就是忍小姐說的,他們老大荒泷一鬥的失蹤時間嗎?”
鹿野院平藏望着我。
我馬上明白了他要告訴我什麼“你是說,這血液是那個笨蛋的。”
心髒縮了一下,我幾乎在瞬間就感覺到一股奇怪的怒火爬上心頭,接着我深吸一口氣把它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