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時期,西北大荒之處有一座不能合攏的山,名曰不周山,有兩隻猛獸日夜守衛着這座山,它們在山的缺口處設立了結界,使得不周山内的戎勒國與外界不能連通。千年過去了,戎勒國與北方的北鄢國,臨東海的大淵國以及南方的鄀陽國一直相安無事,各自安好。
戎勒國王蚩戊金生得高大魁梧、力大無窮,他自幼習武,勤學苦練,又得一高人真傳,及至長成,他武藝精湛、武功蓋世。戎勒國原本森林沃野、草肥水美,百姓安居樂業、世代繁衍,怎奈蚩戊金好大喜功、剛愎自用,他強征暴斂,極盡所能搜刮境内百姓,以緻百業凋敝、民不聊生。
蚩戊金善騎射,一日,他趁那二獸不備之際将其一一射殺,并用長戟将那結界撕開一個口子,此後,他率騎軍不斷東進侵擾南部的鄀陽與北部的北鄢,劫掠兩國财富,導緻中原、南域、北境烽火四起,生靈塗炭。
這日,蚩戊金率大軍又東出不周山,不料卻在三國交界處的忘川河畔遭遇了由殷國公大将軍秦廣率領的鄀陽軍,以及由北鄢國君拓跋康弘率領的北鄢軍的聯合抵抗。蚩戊金見敵軍勢大,便兵分兩路進攻,他親率主路大軍猛攻北鄢軍,威武大将軍虎贲帶少量軍士絆住鄀陽軍,隻待殲滅北鄢軍後,主軍再回頭絞殺鄀陽軍。
戎勒軍猶如神助,勇猛無比,将北鄢軍殺得節節敗退,亂軍之中拓跋康弘中箭倒地,眼看他就要被幾個戎勒兵生擒活逮,正值此千鈞一發之際,鄀陽大軍在擊潰了虎贲軍後及時殺到,秦大将軍身先士卒,沖鋒陷陣,危急關頭将拓跋康弘救出,蚩戊金見鄀陽大軍來勢洶洶,威不可擋,為避其鋒芒,遂率軍撤回不周山内。
拓跋康弘身受重傷,此番重圍之下得以逃出生天,他在慶幸之餘感念秦廣的救命之恩,願與鄀陽歃血為盟。此二國苦戎勒已久,雙方一拍即合,拓跋康弘随即與秦廣用獸血塗面,共飲血酒,二人對天明誓,兩國要親如兄弟、命運與共,一損俱損、一榮俱榮,雙方願攜手合作,共同抵抗戎勒的侵擾。
誓畢,拓跋康弘道:“今番若非秦大将軍出手相救,孤恐遭不幸,秦将軍忠勇善戰,本王早有所聞,如雷貫耳、皓月當空,如今北鄢與鄀陽締結同盟,從此兩國同氣連枝、休戚與共,實乃天下黎民百姓之大幸。”
秦廣附和:“大王深謀遠慮、高屋建瓴,廣深以為然,待末将與王兄禀明後,将盡快與貴國交換盟書。”
“有勞大将軍了”,拓跋康弘道:“将軍胸懷鲲鵬之志,搏翼穹天,鄀陽有汝等忠心耿耿之棟梁肱骨,安邦定國、穩固江山,幸哉。”
秦廣謙道:“謝大王溢美之譽,末将愧領,廣願為兩國世代友好盡微末之力。”
拓跋康弘想了想,建議道:“孤甚為欣賞秦大将軍之英才,隻是,礙于禮法拘束,無法與将軍義結金蘭,不過,孤之一嫔一妃均有孕在身,若将軍亦有适齡子女,孤願與将軍結秦晉之好,不知将軍意下如何?”
秦廣拱手緻謝:“承蒙大王擡愛,廣不勝榮幸,在下夫人亦身懷六甲,即将臨盆,日後所出,廣願與大王喜結姻親,隻是”,秦廣面露難色,道:“此番軍情緊急,廣出行匆忙不備,并無信物與大王交換。”
拓跋康弘一笑,道:“ 詩經雲:‘豈曰無衣,與君同裳’,孤提議,将軍之後名‘無衣’,孤之長子名‘同裳’,他二人或為夫妻,或為兄弟,孤與将軍以此昭告天下,北鄢、鄀陽兩國親如手足、情同一家,同仇敵忾、休戚與共,厲兵秣馬、攜手禦敵,誓與敵寇血戰到底,可好?”
秦廣禮謝:“謝大王賜名,廣惟願兩國世代友好,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
北鄢王宮内府,即将臨盆的慧貴妃、大淵國公主慕容白露,找來内官總領商量對策:“荀内監,昨日欽天監來報,說是天有異象,我今早亦感覺胎動異常頻繁,大概日内就會生産,俞麗嫔那邊怎樣了?有沒有動靜?”
荀公公道:“回娘娘,麗嫔還有月餘才臨産,奴才剛剛查過了,她尚未見發動的迹象。”
慧貴妃又問:“昨日之‘日月合璧、五星聯珠’,你怎麼看?”
荀公公揖禮,答:“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此乃百年一遇之符瑞吉兆,預示我朝海宇晏安、年谷順成,禾生雙穗、地出甘泉、人傑地靈,奇禽異獸來朝,文臣武将輩出。”
慧貴妃心頭沉重,道:“何喜之有?若我此番所出為王姬便罷,若為王子,日後豈不要自食苦果?”
荀公公知她所慮,問:“奴才鬥膽猜測娘娘心思,娘娘擔心的可是‘立子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