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佐見無衣着女裝竟花容月貌、飄飄若仙,跟之前的那個翩翩公子形象簡直判若兩人,他呆呆地盯着她,道:“秦公子意氣風發、豪情飒爽,秦小姐風姿綽約、沉魚落雁,到底哪一個才是你?”
無衣道:“殿下,無衣雖是女兒身,但保家衛國、平叛安民,不分男女,人人有責。”
隴佐暗自佩服無衣的見解和擔當,贊道:“巾帼不讓須眉,秦小姐倒比好些屍位素餐的文臣武将明事理、有擔當,本王甚是欽佩。”
無衣道:“謝太子殿下擡愛,無衣雖布衣蔬食,力微勢弱、見識淺薄,惟願為兩國友好盡一分綿薄之力。”
隴佐起身告辭,雲舒帶着無衣去她的房間休息去了,王夫人與孫丞相訴說:“老爺,你妹妹一家幾遭滅門,無衣前來投奔,按說我這做長輩的不該說三道四,隻是,我這心裡邊憋着些話,不吐不快。”
孫緻遠勸道:“不就多雙筷子?忍一忍,過不了幾年她就該出閣了,夫人不必顧慮太多。”
“那麼簡單倒好了”,王夫人道:“一來,你妹一家幾十口人隻活了這一個,命不硬做不到,我擔心她是掃把星現世,會把厄運帶到咱家。再者說了,伴君如伴虎,你妹夫乃楚南王之弟,封殷國公,拜大将軍職,位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可謂地位不顯赫,他輔君佐國,戰功彪炳,楚南王還不是翻臉不認人,說滅他全家就滅他全家?前車之鑒,後事之師哇。”
見孫緻遠默然,王夫人又道:“二來,我剛才見太子似是對無衣動了心思,我原指望将雲舒嫁他做太子妃的,怕隻怕,無衣會橫插一杠子,壞了這樁美事。”
孫緻遠對夫人的話将信将疑:“不會吧?黎民百姓結親還講究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更何況王室貴胄,更得權衡利弊,講究門當戶對、生辰八字是否适配,無衣無權無勢,無家可歸,太子将來乃一國之君,怎會如此輕薄濫情?”
王夫人不屑,道:“嗤,這個我倒是比你懂得多。男女之防遠勝于水火,我觀無衣,一身媚骨,媚姿媚态,偏偏又長了一副狐媚妖容,在太子面前扭捏作态,大施妖娆之術,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難說太子不會動了憐香惜玉之心,即便日後雲舒如願做了王妃、王後,難保太子不會納無衣為妃,後宮獨寵她一人,你我豈不雞飛蛋打?真到那時,不但親戚做不成了,反目成仇也說不定。要我說,她既來了,咱又不能趕她走,還是盡早給她尋個夫家,這對她也好,她父母不在了,你這舅父完全做得了主,此乃兩全其美之策。”
孫緻遠覺得夫人所言不無道理,點頭附和:“還是夫人高瞻遠矚,此事,還是夫人看着辦吧,隻要官宦人家願娶,我會當嫁女一般陪送一份豐厚的嫁妝,裡裡外外,咱也算對得起妹妹跟妹夫了。”
王夫人道:“此事有那麼簡單倒好辦了,隻怕是,請神容易送神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