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無衣舞動着的倩影,雲舒看得有點呆,她心裡幽幽怨怨地泛起一股說不出的酸澀滋味,心說:好好的日子,為什麼你要來插一腳?我跟太子殿下打小就認識,可他從沒正眼看過我,而跟你第一次見面,他就親送你回家,還特意登門噓寒問暖,老天爺你為何如此偏心?!我乃堂堂大淵國丞相的嫡女,她不過是個喪家失親的孤女,竟還想鸠占鵲巢,跟我争奪太子,憑什麼?!
無衣收好劍,過來招呼雲舒:“表妹,你找我?”
雲舒收起了她那脫缰野馬般的思緒,道:“阿娘讓我喊你去前廳,太子殿下來了。”
無衣道:“那我先回房間換身衣服,很快。”
雲舒拉着她的胳膊,道:“表姐,阿娘讓你趕緊過去,不好讓太子殿下久等。”
無衣遲疑,問:“就這樣出去見貴客?我怕冒犯了殿下。”
雲舒大咧咧地,半是安慰半是逼迫,道:“走吧,沒關系的,殿下怎會怪罪于你?之前你不是女扮男裝,還衣衫不整的麼?他怪罪你什麼了嗎?”
無衣放下心來,跟随雲舒去給太子請安,隴佐見無衣将一頭長發束于腦後,一身素衣,腰間緊束,顯得英姿飒爽,十分幹練,她面如桃花,氣息中夾雜一絲嬌喘,俊朗中帶着些許妩媚,隴佐不禁心旌搖動,卻故作淡然,道:“我聽孫大人說,秦小姐傷勢已經好轉,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還是要等痊愈後再開始施展拳腳,不能心急,落下毛病就得不償失了。”
無衣道:“謝太子殿下關懷,民女隻是報國、報仇心切,早一日大仇得報,父母的在天之靈便可早一日安息。”
隴佐欣然贊道:“秦小姐的拳拳之心感天動地,正可謂,巾帼不讓須眉,紅顔更勝兒郎。”
王夫人見他兩個自顧自熱絡,目中全無他人,心中甚是不悅,插嘴道:“無衣啊,怎可裝容如此潦草就出來面見殿下?即便殿下不怪罪,我們這做長輩的甚感不合禮法,有失顔面,你還是先回屋梳妝一下吧。”
無衣隻好告辭,正欲退下,隴佐面朝孫緻遠,有心無心,似是說給無衣聽:“孫大人,我此番是專來跟大人讨教的,明日卯時,我要帶幾個鲛族人從赤螺碼頭出發,打算去赤螺海巡查海況,近日海妖突然鬧騰得厲害,影響了漁人的生計,不知丞相有何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