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衣明知故問:“殿下,你是見過那姑娘的喽?是不是因為她太醜,或者不守婦德?”
同裳搖了搖頭,道:“同裳并非淺薄之輩,我倒是聽說,那姑娘不但文武雙全,還是鄀陽首屈一指的美才女,同裳孤陋寡聞,之前我隻知道,你們大淵美女如雲,摩肩接踵,沒想到,鄀陽也是山川俊秀,地傑人靈。”
無衣暗笑,道:“啊喲,錯過如此天上有、人見無的良緣佳配,真替殿下扼腕歎惜。”
同裳道:“人美在心,不在皮,棄了蛇蠍之人,何惋惜之有?!”
無衣問:“殿下與那姑娘素未謀面,倒是先有了成見,何以見得,她就是那蛇蠍之人?”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有其父必有其女,不提也罷”,同裳又問:“倒是姑娘你,為何要毀約?”
無衣顧左右而言他:“有殿下的珠玉在前,我知道該怎樣做了,北鄢之行已無必要……隻可惜,雙親已往生,我無法得到他們颔首。”
同裳問:“秦姑娘在大淵還有什麼親人?”
無衣在大淵時,屢次被人追殺,怎奈她命不該絕,數次死裡逃生,此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舅母與表妹肯定脫不了幹系,為此,她實在不想回大淵,可轉念想到隴佐師兄,她很想再見他一面,告訴他,她的婚約已經解除了。
無衣深深出了一口氣,道:“大淵有舅父一家,隻是,因與舅母龃龉不合,日久生厭,他們可能不會歡迎我,另外,我師兄……師兄那裡也不合适……我會去找我師傅,鲛族的大統領赫連族長,我來此地之前,曾在他家小住過數月,他待我親如己出。”
同裳道:“秦姑娘莫要為難,我姑母,北鄢長公主乃當今大淵王後,我表弟慕容隴佐一向俠肝義膽,古道熱腸,隻要我開口,他定肯相助。”
“謝殿下思慮周全”,無衣苦笑一下,心說:你表弟,不正是我師兄?
同裳幽幽地問:“姑娘東去大淵,音訊不通,不知同裳今生是否還有機會再見你一面?我也會在門前栽一棵杏兒樹,日日澆水,期待花兒早日開。”
無衣望着他,道:“天意弄人,我兩個前世肯定有緣,今生,也許無份……今時今日便在此與殿下告辭,明日一早我就動身,世道險惡,殿下保重。”
一想到就要與心愛的人兒分離,同裳情不自禁,伸出胳膊将無衣輕輕攬住,他憧憬未來:“此處隻是暫留之地,日後我會在北鄢王府等你,無論你來與不來我都會等你,一生一世,來生來世,生生世世。”
話音剛落,同裳忽然感覺背後一道冷風襲來,還沒等反應過來,他眼前突然一黑,竟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