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後撇撇嘴,反問:“裳兒與澤兒,哪個不是陛下的血脈龍種?至于他們是否是臣妾十月懷胎,親生己出,重要嗎?臣妾這般勞心費力,還不是為了北鄢的江山社稷着想?于公于私,臣妾做錯了嗎?”
康弘見慧後委屈巴巴的樣子,先有些不忍了,道:“王後日夜操勞,孤自然心知肚明,至于這樁婚事麼,孤剛才又仔細一琢磨,覺得你的建議倒是有可取之處,雖說隻是個權宜之計,聊勝于無,聊勝于無啊。”
慧後見康弘有點兒松口的意思,趕緊趁熱打鐵:“陛下,那就召澤兒過來,先問問他的意思?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秦小姐天仙一般,沒準兒澤兒倒傾慕心儀,求之不得呢。”
拓跋康弘被慧後說得動心,想想實在别無良策,就派荀公公去宣召同澤。
“兒臣拜見父王、母後,給父王、母後請安”,洛王同澤來了,他施過禮後起身,順手整了整衣衫與佩飾,然後,雙手十指交扣,垂在身前聽命。
拓跋康弘見同澤走起路來如風擺揚柳枝,行禮亦如婦人一般,袅袅婷婷不說,還翹着蘭花指,康弘皺着眉,心中甚是不悅,暗忖:此子自小與常人迥異,我拓跋氏男子,哪個不是氣宇軒昂、威武雄壯,怎麼到他這兒,言談舉止竟如婦人,他這般陰氣十足的模樣,連宮裡的太監都不如,唉!
康弘跟同澤說:“召你過來,是關于你的婚事,孤與你母後打算給你娶妻,想聽聽你的意見。”
同澤淡然道:“謝父王、母後,兒臣沒有意見。”
康弘強壓怒火,問:“你怎麼也不問問,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其品行、相貌如何?是否合你的心意?”
同澤依然面無表情,他反問:“回父王,有區别嗎?兒臣除了遵命,還有得選麼?既然沒得選,父王為何還要詢問兒臣的意見?”
康弘被同澤問得言诎辭塞,感覺自己好像一拳打到了衾裯上,連個響聲都聽不見,他怒火無處發洩,隻好沖着慧後發脾氣:“王後,看看你替孤調教的王子,所謂的母儀天下、引領後宮,竟是如此這般?!”
同澤隻是擡了下眼皮,他依舊波瀾不驚,又問:“父王,兒臣有惑不解,難道得要兒臣抗命不遵,才合父王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