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衣安然回到北鄢,想起師兄所言,她亦喜亦憂。喜的是,蛟珠下落已知,同裳有救了。憂的是,既然它們是人間瑰寶,而她這個無權無勢、無足輕重之人,要如何空手套白狼?‘溫潤’在慧太後手上還好說,勸太後将寶物傳給她這個兒媳,乃順理成章的合理請求,應該問題不大,麻煩的是那顆‘如玉’,竟然握在仇家手裡,這又該如何是好?!
無衣考慮再三,決定先從‘溫潤’下手,她找到同澤,開門見山道:“洛王殿下,妾身有一請求,請勿推辭。”
“噢?”同澤見了無衣,有點欣喜,也有點驚訝,問:“王妃,怎麼最近老沒見你?我問過你那錦繡營的左、右二使,她倆竟也不知你去了哪裡……本王還以為,你過得不順心,一氣之下逃走了呢。”
“殿下言重了,這裡是我的家,不是麼?”無衣尴尬地笑了笑,又問:“殿下,妾身有一事相求,您不是說過,願助我一臂之力的麼?”
“你去了哪裡我不想打聽,可是”,同澤對無衣的請求不置可否,他蹙着眉,卻道:“王妃乃錦繡營主帥,不告而别形同臨陣脫逃,你可知罪?”
無衣赧然,撒嬌道:“殿下教訓得是,隻是,殿下有所不知,妾身臨行前已經将軍中事物交代給了左、右二使,讓她們暫時代行主将權責,這,算不得我不告而别吧?好了好了,别生氣了嘛,您大人雅量,妾身跟殿下保證,下不為例,一定一定,下不為例哦。”
同澤撇了撇嘴,不屑道:“王妃,還是,有事說事吧,本王吃不來這套。”
臉皮厚、吃個夠,臉皮薄、吃不着。無衣橫下心來,央道:“殿下,我聽說,母後有一陪嫁的蛟珠,名曰‘溫潤’,是顆舉世罕見、超群絕倫的夜明珠,妾身才疏學淺,孤陋寡聞,從沒見識過蛟珠,殿下可否跟母後通融一下,讓妾身開開眼?”
同澤望着她,聳了聳肩,笑問:“本王一直覺得,王妃乃脫俗非凡之人,一向視錢财寶物若糞土,怎麼,竟打起了那顆‘溫潤’的主意?那顆蛟珠可是母後的心頭愛,實話說,連我都從未見過呢,你就甭惦記了,此事本王愛莫能助。”
無衣心涼,嗔道:“殿下,您是母後的獨子,好言好語央她,她會不給咱看一眼?天下哪個母親不愛子,我便不信,母後會如此苛待你。”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當然了,話說回來,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同澤的心在滴血,陳舊的傷疤被揭開,血淋淋的,很痛。
無衣不死心,央他:“殿下,試一試嘛,開口三分利,咱又沒讓母後勉為其難,也沒做什麼讓她難堪的事,大不了被母後訓斥一頓,咱身上又不會少塊肉,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