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微笑着遞給他台本,沒有接茬。
上鋪兄弟有考慮過走藝術生的路線。
播音或流行演唱,他光是聲線就占了大便宜。
以此為借口,周末常常混迹KTV,練練苦情歌,鐘愛薛那啥謙。在生日的時候,一邊唱《醜八怪》一邊大喊九班美女的名字。
看到這兒是不是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嗯哼。
他嚎啕的時候,我也在,男友也在。不過那時候我們暫且不是男女朋友關系。中間隔了一張桌子,還有好些人。
上鋪兄弟是我們的共同朋友。
在我這邊,交情要更複雜一點。
用我媽的說法,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我思來想去怎麼都不覺得。
隻是打小住一個小區,怎麼能算呢?
況且不是對門,也不是一棟。至多下樓在小公園玩時可能會見上兩面。不要指望小孩子的記性能有多好,換套衣服,換個發型,基本上就要重新認識了。
初中接觸多一點。
小區唯二讀x中的,拼車接送闆上釘釘。
他家車上不聽電台,循環播放新概念第二冊課文。我媽知道了,立刻效仿。我沒忍住,換了聲音,手機播放歌曲。
我是勞動委員,天天留下來十五分鐘。他背着書包到我班裡找個幹淨的位置,寫幾行作業。我直翻白眼,不必那麼抓緊時間。還有,起開,擋着我拖地了。
因此,最開始,對他的印象就是,相互蹭車的和裝。
期末看到光榮榜上的名字,再默默改成,别人家的孩子。
他對我的初印象如何,是在熟了之後才問的。
黑色眼鏡框下嬉皮笑臉,說,好冷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