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室友結束完聚餐,回程的地鐵上,我單手握杆,微微仰着頭,任腦海裡的聲音不斷咒罵自己。
室友是我聯系最多的女性朋友,後綴沒有之一。隔着十五個小時的時差,隔着十個多小時的飛行距離,也借着網路,像高中時期一般,由某個無端的點不斷延長開去,叽叽喳喳的,怎麼都不盡興。
因此,我大聲地質問自己: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即使隻有一霎時,自己也不應該生出嫉妒到想要她也活得似我渾渾噩噩的想法。
陰暗面是必然存在的。
畢業季,我于校招社招中,跨着塞滿簡曆的背包,陀螺般旋轉于一方小小棚頂之下,擠出開朗的假笑,回答模闆式的問題。她的粉絲基數已經能吸引到一次推廣變遠超用人單位易拉寶上所标明的價格。
早在在直播剛剛火爆的時期,她也試過水,帥哥老公偶然的出鏡,也助長了太多的好奇。室友大大方方,發了結婚照,除了關于顔值的評論,更多的是那件王薇薇婚紗要多少錢。
手機爹帶我勇闖富人圈。
我讀完評論,她在那頭嘎嘎笑,你會沒有?也不忘點一點我身後洗碗那位聽見了沒。
他把盤撈起來架上,等着水瀝幹,轉身坐到我邊上,擠進我和室友的談話,擺出以前百名榜王不見王的氣勢,說:怎麼會沒有。
輪到我笑了,一邊笑他好奢侈,一邊挽手,完成模拟婚禮的遊戲。自己扮演着司儀,變着語氣詢問,無論貧窮還是疾病,是否願意——
室友翻了個白眼,幫着應聲:不願意,因為重婚犯法,你已經是我的老婆了。
他:你真的很喜歡搶我的東西。
室友:你看,這人物化你!
笑,鬧,吵,一團又一團沒有營養也夾雜着的真心的話。如若有一天變成真的,自己也不會如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