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芊端着她和錢老太的碗回家了。

看到已經填飽肚子的錢來和孫蕾在院子裡玩，王芊：“十分鐘後回家，我給你們上課。”

兩小隻乖乖巧巧的答應着，對于即将開始的上學之旅還有點小期待。

隻能說他們還是太年輕了，開課不到半小時，孫蕾就坐不住了，“王姨，我想尿尿。”

尿意像是會傳染，錢來也舉手說想要尿尿。

倆人嘻嘻哈哈的朝廁所跑，幸好當初建廁所時，分别在男女廁所人性化的給小孩子建了一個比較小的坑位，否則王芊還得跟到廁所去伺候他們。

倆小隻坐下還沒有十分鐘。

孫蕾：“王姨，我想喝水。”

“王姨，我肚子痛，想上廁所。”

“王姨，我餓了。”

……

開始上課前，王芊一直以為這倆個小破孩坐在一起上課，錢來會更容易坐不住，畢竟他是小男孩嘛。

但是沒想到啊，孫蕾才是那個屁股上長了釘子的。

看着孫蕾第一節課就是這個樣子，要是不好好管，她後面肯定會變本加厲，甚至是管不住了。

所以王芊頻繁的叫孫蕾回答問題，幫助她集中思想。

也給倆個小同學講了一些與教學内容相關的小故事，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等到她這邊預備的内容講完，王家幾個姐妹也被警察帶走了，王大炮也跟着走了。

錢大媽回到家，就看到倆個小孩像是從牢裡放出去一樣，飛快地跑向後院。

“王家的事怎麼樣了？”

錢大媽繪聲繪色的給王芊描述王婆子和她幾個女兒見到警察後，求着王大媽别讓警察插手的樣子，以及警察要帶走他們時，王大炮也跟着求王大媽，但是王大媽鐵了心要給王金花幾個姐妹一個教訓。

最後王金花幾個姐妹就被帶走了。

“哎，你說王金花幾個姐妹會關多長時間？”

王芊：“那就看王大媽原不原諒了，就算是不原諒也關不了多長時間。”

錢老太一臉可惜，“就應該讓她們一直蹲籬笆子，這種人放出來就是危害社會。”

王芊呵呵，就錢老太這種最愛跟人battle的人，還有臉說别人危害社會呢！

王芊坐在窗前，看向院子裡。

王大媽一瘸一拐的走向水井邊接水，看到她滿臉的傷，王芊突然覺得她很可憐，被打成這樣，她的丈夫竟然還站在施暴者的一方，替施暴者求情。

王大媽轉身，愣住。

她看到了王芊。

她以前是很同情王芊的，或者說，看不起王芊。

一個女人，成了寡婦，還能有什麼指望。

也是因為知道錢家沒男人了，所以她和王大炮才敢把主意打到王芊身上。

她覺得，王芊就是一個寡婦，頂多就是有點姿色，她把娘家村長那個爛泥一樣的兒子介紹給王芊，都算是給了王芊一個前程。

畢竟，女人總是要靠着男人活着。

可是她作為一個有男人的女人，怎麼就把日子過成這樣了呢？

看着窗戶裡的王芊，穿着灰撲撲的棉襖，領子上還縫了一個補丁，看着也不太合身，但是很幹淨整齊，拿着書坐在窗前，憐憫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