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栀子不是蜘蛛!
第二天,一家人出發了。居然是私人飛機。
對于這個世界,周止可能有點放棄了。
人生第一次坐飛機,為什麼會開心不起來。記得小時候的周止看着天上一次次起飛的飛機,越過自己的機身。他指着它們,說,他也要坐,要和爸爸媽媽一起去旅行。他那時就開始向往,在天上飛是什麼感覺。
爸爸笑着說,好,等周周寶貝一成人,全家就去。
後來媽媽卻說,媽媽快不行了。
不能再陪寶貝一起去看海,賞花了。
周止沒有問為什麼,他隻是松開母親的手。
一個人悄悄抹淚。
望去,這個飛機寥寥幾人。這樣奢侈的生活,待的越久,周止就越不想離開,越想逃避現在的人生。
私人飛機很快就進入了平流層,開始平穩的飛行,貝薇坐在自己的旁邊,百無聊賴的吃着薯片,看起早就下載好的電影。
“這次可能要飛很久呢,唉。”
周止不說話,看着窗外,雲層被自己踩在腳下。
我好快樂。
“現在開心就好了。”周止回過眼眸,半張的眼睛中,淺棕色的瞳孔好像在诠釋一切。
江獵從周止進艙以來,好像就一直在睡覺。他坐在對面,一桌的食物都沒有動過,隻是用一張幹淨的大報紙蓋住自己的臉,仰起腦袋,雙手抱胸,再也沒有動作,飛機晃一下,他搖一下。
大概是睡着了。
呵,關我屁事!誰會去想要招惹這麼一個混蛋。
做了那麼過分的事,那叫調戲!不找他算賬就還算好的。
才兩杯飲料下肚,飛起來的周止就有點想上廁所了。“薇薇,你起來一下。薇薇?”
發現貝薇磕在自己的肩膀居然睡着了,他無奈的把人的腦袋輕放到座位頂部,再擠出狹隘的座位。
剛進衛生間,還沒來得及關上門,飛機就莫名其妙的一個颠簸,周止忍不住退到牆上。“啊…”
其他人都隻是抖了一下,貝薇被彈起來後又砸回去,繼續做美夢,隻有睡意朦胧的江獵真的被吓醒。
“啊……啊唔?!”他猛的起身,口水已經通過報紙糊了滿臉,兩眼一抹黑,眼袋沉重,黑眼圈打底。
江獵現在是一副罕見的、極其疲憊的樣子。真奇怪,從未這般難受。人剛想繼續睡,卻被一股尿意憋醒。
“嗝…啊不行……”他自言自語着揮起手,一把扯下報紙,“尿尿…唔……”他使勁揉着眼睛想要睜開。
就這麼,一邊起身。
而另一邊的周止發現把手好像因為剛剛的晃動而出現了故障,無法鎖門。想着外面的人已經睡得熟了,就隻是将門關住,随後……
“嘎吱……”
“嗯……尿尿。”江獵居然就這麼和他一起出現在了這種狹小的空間。
茉莉花剛吐露水,他就聽到動靜,扭頭看着一旁的江獵,迷迷糊糊地解着褲子,周止被吓到一瞬間語言紊亂,雖然江獵沒有看自己,但是……但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油然而生的恐懼!對變态的恐懼!
“啊啊啊!都是男人你叫什麼啊!”
一聲尖叫打破整個飛機的平靜,江獵又是一個驚醒。
眼前的周止背對自己,回頭瞪大瞳孔看着,抿緊嘴唇,雙手瘋狂的系着褲腰帶。
“啊啊……發生什麼了?”貝薇睡眼惺忪,猛的從座位爬起,看向空空如也的領座和對面。
……
剛剛那叫聲……
“诶,诶小周,你沒事吧?”趙韻已經提前一步去了,但什麼也沒發現,隻有在洗手的周止,“是有蟑螂還是什麼的嗎?”
“啊,怎麼了?”貝薇也随即探頭。
那奇怪了,哥哥呢??剛剛還聽到了他的聲音。
“唔……”捂着自己的嘴,整個人貼在牆上,吸着肚子,看着門一次次緊逼着自己。躲在門後的江獵快要死掉了。
不是啊我靠,我為什麼要躲在這裡啊?!我就隻是昨晚上喝醉了,沒醒酒來撒泡尿而已。
“啊沒事,就是剛剛飛機颠簸了一下有隻蜘蛛……”
“蜘蛛!那周周你不要再待下去了快出來吧,忍忍就到目的地了。”
我沒有和他偷情吧?
雖然這麼想着,但江獵還是不敢讓人發現。好丢臉。
“是啊,我們後面會叫人清理的。”
“啊好,那麻煩你們先出去吧,我洗漱一下。”
就是有一種好奇怪的感覺。
這些窮貨真的是難纏。
趙韻和貝薇離開後,她們關上了門,江獵吓得大喘氣,他拍拍自己的心髒。
“诶不是……你他媽…”他剛準備抱怨為什麼藏的是自己,就看見了周止的眼神。
不知道怎麼說。結合場景,也不清楚該結合那一個。好像有些許埋怨,又有些稚嫩的青澀是怎麼回事?
“……抱歉,打擾了。”
千言萬語堵在嘴邊說不出口,落下幾個字,周止便趕忙出去了。
他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個衣冠禽獸。明明兩個人沒發生什麼,但就是覺得這像一場孽緣。
太尴尬了,那場景。希望江某真的不是故意的。
留在廁所的人兒也沉默了。
抱歉?打擾了?
周止在他眼裡不算是一個野蠻的孩子,但也絕對不可能說出這樣尊敬的話。
看來那天是真的讓他厭惡了,讓人不想要再糾纏,隻想逃避。
呵,知道自己配不上我就好。
江獵從廁所出來,對面坐着的人變成了江哲黎,他戴着眼鏡,拿着紙質書籍閱讀。旁邊是繼母。